夜里九点半,在沈家大院沈放歌的书房内,林诺作为受邀的宾客,怡然自得地品鉴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特级铁观音,将身体懒散地倚靠在宽大、舒适的真皮沙发上,静等着端坐于对面的主人开口发言…
两个多小时之前,他完成了对沈家族人所有的威胁恐吓环节,随即就销毁了剩余的痕迹,心满意足地领着司徒古和谢潇从后院的围墙翻越而出,乘上了早已停放在那里的一辆形车,风驰电掣般地离开了现场。
紧接着,他们驱车四十公里,来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小水库旁,与龙兴有限公司驻京城分部的八个中高层领导会合。一起生起了熊熊燃烧的篝火,烤着钓来的野生活鱼,心情愉快地共进了一顿美味无比的晚餐。
随后,林诺这才取消了手机中设置的飞行模式功能,一边惬意地用牙签剔着牙缝,一边漫不经心地查看起了沈放歌打来的一连串未接电话,随便选了其中的一个,回拨了过去。于是,半个小时过后,就有了他和华夏国家副主席的此次私人会面。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咱们在蒙谷国的时候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一回到国内,你就翻脸不认人,对沈家下起了毒手?”沉默了良久,强行压制住心头的怒火,满脸涨得通红的沈放歌就用冰冷的语气,直言不讳地向林诺质问道。
等他闻讯急冲冲地赶回到家里,沈家的大院内已是哀鸿遍地,男性族人其状惨不忍睹。
虽然警方在院外抓获了一批身穿唐装的黑衣人。但这些似乎是主动留下来的犯罪嫌疑分子,异口同声地否认参与了袭击行动。只是一味地强调自己在锻炼身体,最多承认发出了噪音,扰民而已。
而且,按照警方的说法,提供消息的线人在事后失去了所有的联系,无法找到其确切的藏身之地。进入大院后,没有当场发现林诺的踪迹。询问沈家的族人,竟然一个个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无人指证制造惨案凶手到底是谁。
再加上,院内外的全部监控设备被损坏,与之相应的录像资料丢失殆尽。一百多名从昏睡中苏醒过来的沈家保安,均声称不记得当时的情景,脑海中没有一丝相关的记忆。所以,以上因素综合在一起,致使案件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要破解真相还需假以时日。
什么?外人隐瞒事实,不说真话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家族里的亲人们竟然会是对此讳莫如深,不肯道出实情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听了陶腾云的情况汇报,沈放歌不由得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后,他为了验证警方所言的真伪,便不辞劳苦地亲自出马,挨个地对族人一一问话。结果,平日里巴不得和他多说两句的亲人们一个个面有难色,纷纷地顾左右而言他,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不管了4使你们不肯讲出详情,我也要对林诺痛下杀手!沈家的人不可辱!沈家上百年的声誉更不能丢!哪个胆敢欺负到咱们的头上来拉屎拉尿,老子就坚决灭了这丫挺!”见此情景,沈放歌禁不纂身充满杀气,怒不可遏地对着族人们吼道。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家族里的众位子弟却惊恐万状地从床上翻滚落地,挣扎着、不顾断腿处的疼痛,一路爬着过来争相抱住他的大腿,声泪俱下地恳请其收回成命,并七嘴八舌地保证此事绝非林诺所为。
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场景,沈放歌不禁哭笑不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来到了一个精神病院。无奈之下,他只能换上和颜悦色的表情,温言安抚着家里的亲人们,决定把林诺约来,好好地和此人谈一谈,从而了解个中的内幕。
“首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x国之后,我马上和几个朋友相约去钓鱼,直到刚才还在野外聚餐。如果你不打电话给我,我们肯定不会散场得那么快!”林诺放下了茶杯,打了一个饱嗝,喷着满嘴的酒气,略显诧异地说道。
“不过,我进大门口的时候发现有很多警察出没,这里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说罢,他现出了一副觉得不好意思的模样,轻轻地用右手扇了扇面前的异味,免得飘到上级领导所坐的那个方位。
“林诺,纸终究包不尊!哪怕你使用的手段再隐蔽,处理细节的问题再小心谨慎,迟早都会有暴露的时候!这间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为什么还不肯对我实话实说呢?”对于此子装疯卖傻的水平,沈放歌已是深有体会,刻骨铭心。
因此,纵使他听了这番辩解之后,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佛涅盘,最后也要转化为一个凡人,不动声色地予以应答。否则,那就是自己在找累,白白地浪费诸多的表情,以及干着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冤枉啊——!首长!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h然咱们双方约定:整个沈家在不久以后就交由我们父子管理。你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会乱动手脚吗?”沈放歌镇定,不代表着林诺冷静。他一听到这样的话语便着急地站了起来,气鼓鼓地喊道。
“而且,我的确是在水库钓鱼,有翔实的人证物证,完全不知道此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你要强迫我承认,我也不知道该认些什么!这么滑稽的情形,我只能是表示无语,进行强烈的抗议!”
草!你把我的侄子和一个侄孙弄得至今未醒,还打断了我一家子男同胞的右腿,老子还没向你表示抗议,你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