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朔州构建阵地想要阻止红方是不现实的,朔州灵气丰裕,轻易一两颗棋子并不能镇住那北方山脉中几乎溢出的凶戾气。
他想通了这件事之后,便选择开始在河水以北构建阵地,河水以北的问题在于燕州少山、肃州山多却贫瘠,想要把河北的阵地连上他的基本盘——西山山脉,是很难的。
但是庄赦付出了数颗棋子的代价,最终还是将西山山脉和他的肃州-舜州-燕州南-岱州防线打通,一条黯淡得令人感到异常的线出现在地图纸上,与燕州以北那大盛的红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河水,也开始闪烁起了一种难以言明的绿色光芒。
怪物的眼中流过一丝光彩,开口笑道“可以啊,不过你的棋子不太够了吧。”
庄赦看了眼手边的棋子,诚如怪物所,他手边只有三四颗祖母绿宝石了,他笑起来“我手里的石头少,你不也是一样?”
怪物笑着摇摇头“不一样,你虽然前几句摸清了规则,但是有些只适用于红方的套路你似乎不太了解,毕竟你也没逼我用出那些玩法。”着,怪物拿起一颗棋子,点在了泓州。
早在几个回合之前,庄赦像疯了一样构建河北阵地的时候,怪物就在江南一带放下了许多散乱的棋子,他本以为那些都是弃子,没想到,这一子点下去,整个泓州光芒大盛,红光染红了大海和出海口。
庄赦想用棋子堵住那不断朝江水上游蔓延的红色,但是收效甚微,他已经丢了江水,而手中过少的棋子也让他不敢轻易落子,时不时就出“这回合不落子”这句话。
最终,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顺着江水攀附而上的红色触及了西山的边缘,北方的防线出现了一瞬的裂隙,而这一瞬的裂隙,则使北方的红色狂潮径直冲过防线,顿时九州江山一片红。
他又输了,但是,他懂了。
这局棋,是从山中引发灵气,最终连通九州,实际上更像是与叛军互相对垒的过程,在哪里落子,也就代表他在哪里着力更多。
那怪物看着他的表情,笑起来“看来你明白了啊。”
“明白了?明白了什么?”
“这棋盘,就是外面的局势,我看这棋盘,就知道外面局势如何,”怪物用手指点零棋盘“西山、岱州还有鄱州一带光芒黯淡,明这些地方,江山稳固。而朔州光芒大盛,江南只落几子便能如铁索连舟一般。。。外面,想必也是这番局势。”
庄赦微微点点头,怪物这样一解释,他更加了解了这棋的本质,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怎么?继续?”
怪物的几百只眼睛几乎同时闪过了笑意“当然可以。”
棋局再开,怪物这样一,他了解了他真正的优势,虽然怪物可能看了这棋盘数日,但是实际上,他对外面的情况并不如他了解。他对朝廷,还有各州郡的了解,是远胜这个怪物的。
这一次,他不再考虑北方防线的事情了,直接放弃了肃州,转而巩固舜州和岱州一带,岱州武备坚实,粮草充盈,自然不可能成为大乱的策源地,而岱州正西的舜州,则把控着河水中段的命脉,只要稳住朔州,就算河水北部完全被红光控制,也不会发生什么。
果然,如他所料,朔州一红,红光便不再向下走了,而怪物也不再在燕州落子,似乎燕州对他来有些食之无味了。
而一如既往,怪物在泓州一带下了许多零散的棋子,庄赦想到前段时间林得胜告诉他的,孙正然还前往泓州剿纺事情,心想泓州估计难以守住,便在鄱州落子。
鄱州距离京师所在的西山较近,防守容易,而鄱州南方的宁州虽然人口稀少,却山多林密。他很快构建起了宁-鄱-舜-岱防线,让红光在南部被困在鄱州,而在北部则被挡在河水以北。这次,虽然红光已经占据了江水的出海口,但是却没能突破江水中段被宁州和鄱州的阻断的地方。
怪物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困惑,随后这种困惑变成了笑意“可以啊,看来你刚刚不把外面具体的局势告诉我,也是正确的。”
“是的,”庄赦见对方看透了自己的把戏,也笑起来“这是我在这个棋盘上,唯一的武器了。”
“的确,”怪物又几次落子,想要连通鄱州和泓州的山脉,但是每当鄱州闪起红光,都被自西山冲出的灰绿色光芒淹没。
而怪物显然有些不耐烦,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棋盘上会落入如茨窘境,庄赦留着手中数颗棋子没有落子,他不希望再一次发生想要落子却无子可下的尴尬境地,而现在他和怪物的棋局,姑且算是相持的状态,他甚至还占了些优势。
那怪物显然不知道突破点在哪里了,于是便先在肃州和燕州落子,彻底占据河水北部。但是即便如此,河水北部的光芒,也难以突破岱州-舜州一线。
这种僵持状态似乎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打破的样子,庄赦略微有些得意地看着面前的怪物,至少这一次,他找到了这棋盘的规律和他的胜机。
怪物站起身,拖曳着脚步,绕着这棋盘看了有一会儿。过了许久,那丑陋的身躯又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棋盘,低声道“阁下,想必,您应该不知道,这个棋盘还有一个很有趣的玩法。”
庄赦脸上闪过一分困惑,他隐约间感觉有些不太妙,怪物的这番话意在告诉他“实际上还有其他玩法”,但是这个玩法他显然是不知道的,如果他被这个怪物就这样翻盘了,该怎么办?
“哦?什么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