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听到小主人居然主动说了这个事儿,实在是高兴极了,这些年自家大爷为了家里头的事儿奔波忙碌,一心只是想着维持这个家庭,自己个的终身大事儿,自然就耽误下来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儿,刘全虽然是担忧,但大爷的负担已经是如此的重了,如何还能去让他负担更多?故此刘全从来不说来。
再者刘全也有一份傲气,自家大爷不管是长相还是文采亦或者是家世,都是极好的,寻常那寻常姑娘家,等闲是配不上自家大爷的。
可金秀如此厉害,又知道心疼善保,愿意去救自家大爷,显然是有意于善保,这样有谋略有才干的女子,刘全是一万个愿意她入府当这个当家奶奶,于是善保这么说,刘全高兴的是和得了什么似的,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大爷你还想什么呢,赶紧着请太太找人去提亲呀。”
说到这个自己所想之事,善保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红着脸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金姑娘今日也说了,不急在一时。”
“哎哟我的大爷,那您还预备着等到什么时候,”刘全是急得跳脚了,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再耽误下去,您就都要二十出头了!”
大玄朝并不提倡早婚早育,这是因为护军的女儿家都要参加选秀,这选秀下来,女儿家一般总是要十六七岁过了选秀这一关,才能够自己个许配婚配,那么男子家自然更是要等晚几年了。但是再晚,若是等到二十岁一过,那么也就会被人说闲话了。
“今年是很关键的一年,”善保觉得后半年自己的运势开始变好了,虽然之前也有牢狱之灾,但是,“否极泰来,不是我这空口白说的,定兴县那边的事儿一了,我总感觉心无旁骛,可以好生入宫读书了,全叔,不着急,不着急,”善保显然有自己的打算,他从刚才的激动回过神来,“我既然入宫读书去,总是要读出一个名堂来,若是没能够得一官半职,如何能够厚颜去提亲呢?”
刘全不以为然,那里都是先立业后成家的?若是先有了少奶奶,再谈这些个建功立业的事儿,家里头和睦了,有人处置家务,大爷才能够专心致志的上进不是?
不过自家大爷有了谋划,刘全也很是高兴,起码大爷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了,他高兴的说道,“那么奴才就多去元家走动走动,金姑娘家里头是差了些,可有主意,以后必然会好起来,现在肯定是缺人手的,大爷还没有入宫读书,这些日子,奴才空的很,可以去帮衬帮衬。”
善保点点头,“如此麻烦全叔了。”
刘全高高兴兴的出了门,想着这好事儿就在眼前,钮家复兴,添丁进口都有望,他可实在是高兴,出了门,预备着要送些东西给元家姑娘去,但突然之间又想到了什么,“哎哟!”他一顿足,原本高兴的心情顿时好似被雪水浇透一般,心里头凉了半截,“大爷想的事儿,只怕是没有那么轻松!”
善保离去,金秀抱膝坐在亭子之中出神,秋日阳光,在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就很是乏力了,除却有些光亮外,不能够提供太多的热量,冷风吹到身上,让人瑟瑟发抖,却足够提神醒脑。
现在的金秀,不觉得自己父亲富祥的事儿,算是什么大事儿,但她没有途径和手段去操控这件事儿,她有头脑,这点金秀自己都不会谦虚否认,在定兴县解救善保的事情中,已经体现出来了。
但是在京师,就不是那么的容易做了,官场上的事儿,素来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这件事儿,实际上只要寻得关键人开口做主就是,说一句话就是,但是金秀找不到这样的人,也说不上什么话,用通俗的话来说,金秀在定兴县玩的溜的“借势”在都中,派不上什么用场。
于是也就只能是寄托于纳兰永宁那边了,她抱膝在亭内想着事儿,二妞在一旁跑来跑去,一会子去找菜地里头的虫子,一下子又从母亲那里悄悄的拿了糕点出来吃,又一会从园子跑了出去,又跑了进来,“姐姐,姐姐!”二妞急匆匆的跑进来,对着还在沉思的金秀说道,“姑爸喊你呢!”
金秀一惊,瞬间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忙起身从园子里头出来,到了桂大奶奶的屋里头,今天的桂大奶奶难得的没有抽水烟,而是盘膝坐在炕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脸上还特意涂了胭脂水粉,当然了,按照金秀的审美标准,桂大奶奶的装扮实在是不怎么样,“倒像是戏台上的媒婆似的!”
可谁也不敢说,也不敢提意见,就怕桂大奶奶发飙,觉得你们胡乱评论,不安好心,于是金秀也不说什么,只是进来忙顿了顿,福了福,“姑爸!”她嘴角带着笑,脸上也高高兴兴的——她可不敢沮丧着脸,甚至是脸上严肃些都不敢,这样的话又会被桂大奶奶教训说“哭丧着脸,这是要咒长辈死呢!”
“姑爸!”金秀高兴的说道,她看着桂大奶奶穿戴整齐,又精心打扮过,看着是要出门,既然心情极好,那么金秀也就问了,“您这是要出门?”
“是要出门,”桂大奶奶抚了抚身上那宁绸裙子不存在的褶皱,她威严的发号施令,“你出去找套车来,要上好的车子,别拿着那些个乱七八糟的驴子车来打发我,我等会就出门,”她带着炫耀的口气,“等会子我要去戏园子听戏,没有车子可不成。”
“等会你就不必去了,我带着二妞去,”桂大奶奶得意洋洋的说道,“你呆在家里头把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