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金秀很是惊讶,“你说侯艳年的那个茶很贵吗?我怎么不觉得?倒是和家里头的大碗茶,差不离儿!”
纳兰信芳顿时泄了气,“姐姐,那您这扮猪吃老虎的功夫,真的是厉害之极,难怪那个侯胖子一直都看着您呢,”他酸溜溜的说道,“就好像我看着那五百两的绸缎票子一样,错不开眼了。”
金秀哈哈一笑,许是因为在外头骑着马,迎风迎着朝阳,又身穿男装,较之于之前在家里头的恬静温和,这个时候的金秀多了许多爽朗豪迈的气质,“瞧你说的什么话!你看着那绸缎票,因为那个贵重,他看着我,也是知道我贵重,”金秀开着玩笑,“明白吗?”
“瞧他那色眯眯的样子,”纳兰信芳不高兴了,“我也就是势单力薄,若是在京师里头,早就叫人揍他一顿了。”
“瞧瞧,”金秀笑道,“你也知道咱们在这里头势单力薄,所以隐忍不发,还算是长进了,你说的不错,咱们势单力薄,”她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的,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但是话语声却是低沉了下来,“所以要看看,到底是谁有帮得上咱们的力量,”
“要借势!明白吗?”
定兴县的历史由来已久,在金代就已经设县,不过金代之后,定兴县这个地方战火连绵,一直从未停歇,直到前朝开京杭大运河,又因为定兴县靠近大运河,货物运输中转甚是方便,又是通往三晋吕梁还有保定的交通要道,地势又很是平坦,地势平坦的地方在战争时肯定是毫无作用,但是在和平年代,发展起来要比山沟沟迅速的多。
故此定兴县这些年实在是繁荣,县城虽不大,但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住宿的地方也很多,找了一个店面不算大,地方也偏僻的住店,干净整洁,就是稍微旧了些,纳兰信芳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清寒。
不过这一次他能够出京到处兜兜风,高兴之极,若不是金秀兜着,只怕他马上就要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了,高兴之余却也知道都亏了金秀说要带着他,所以虽然寒酸了一些,倒是可以接受,捏捏鼻子也就忍下了。
到了屋里头,放下包袱行李,纳兰信芳就过来金秀这边,金秀已经在和刘全说话了。
“你先出去,托了人,花上银子,问问清楚,钮大爷到底是关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吃的?若是没有吃的穿的,你先托人送进去,不要计较几两银子,只要打听到钮大爷的消息就是了!”
刘全不是那种懵懂无知的人,但忠厚老实有余,随机应变少了些,故此金秀要叮嘱几句,刘全忙应下来,“金姑娘请放心,奴才是河间府的人,离着这地儿不远,算起来口音也像,必定能打听到消息的。”
金秀见到纳兰信芳进来,朝着他点点头,却又还是吩咐刘全,“衙门里头有专门的衙役差头等贩卖消息盈利,你花银子去问,一定问的到,钮大爷的事儿必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一问就知,再托人问问看,到底是得罪了谁,赖五没有这样大的本事,背后肯定还有其余的靠山。”
“这背后的靠山,”金秀沉思,“说不定就和十五顷的田地有关。”
“这些瞎了眼的狗贼,”刘全咬牙切齿,“金姑娘,难道你的意思,是说,那赖五勾结了别的人,不仅不愿意借银子,还要图谋我们家老爷留下来的十五顷田地吗?”
“我只是这么一个猜测,却是做不得数,有这么一个可能罢了,”金秀摇摇头,“你先去问,问清楚了,回屋里头等着,我和纳兰大爷去赴宴了,看看在何园里头,能不能打听到别的消息。”
何园就是侯艳年邀请金秀去赴宴的地方,刘全答应了下来,他原本心里头还有些担忧,自家大爷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这邻居的大姑娘来办,他全是因为恪守忠仆的身份,这才根据主子的安排来找金秀求助的。
刘全打定了主意,若是金秀不理会,或者是帮不上什么忙,那么也就只能去求别的人,直接在五凤楼前喊冤,为了主子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自己一条贱命没什么可留恋的。
但金秀不仅没有推脱,马上答应了下来,更是借来了纳兰家这尊刘全看来是大佛的人物,他心里头的大石头就放下了半块,一路行来,又见到金秀处置事务井井有条,更是心甘情愿一百万个愿意听从金秀的命令了。
他出了门,只觉得外头天气寒冷,可刘全心里头暖洋洋的,好像是点了一把火似的,“金姑娘我原本还觉得是小门小户的姑娘家,配不上咱们钮家大爷,如今看来,这最难得的不是家世,而是她惦记着大爷,行事又稳妥可靠,以后执掌家门,完完全全妥当的很,大爷也喜欢金姑娘,瞧着就是两情相悦的,大爷只逃过这个难关,我就是拼了命被太太责罚,也要帮衬着撮合这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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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信芳见到刘全喜滋滋的出门而去,对着金秀说道,“这个奴才,倒是忠心的很。”
“恩,”金秀点点头,“咱们晚上去赴宴,倒是要小心谨慎,芳哥儿你酒量如何?”
“马马虎虎吧,”纳兰信芳大大咧咧的说道,“从小就偷酒喝,如今倒也不算差,半斤八两的烧刀子总还成,怎么,今个晚上还要喝酒吗?”
“自然要,赴宴,若是没酒,那还算是酒吗?”金秀笑道,“你也别顾着喝酒,留神打听着。”
“打听什么?”纳兰信芳对这些消息等事儿不感兴趣,也觉得棘手,“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