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金村哨位于郑金北部边境,方圆百里的土地,满种稻谷。正是青青秧苗刚长的季节,嫩绿的稻芽随着小风左右晃动。

稻谷种植地分开两块,中间夹杂着一条若隐若现的羊肠小道。地里除了正挥汗忙碌的老农,便只有孤单高立的稻草人。

这片忙碌的稻田属于逐金村哨。逐金村哨中的兵士,家中亲族多为外金所灭,一家七八口,只活自己一人,是以对外金带有疯狂的仇恨。而田中老农,亦是在战争中失去家人的鳏寡之人。

士兵没有父母,老农没有儿女。士兵便自发庇护这些孤独的老人,并对老人多有关照,待之如待自己的生身父母。老人失去子女,蒙的这些兵娃子庇护,又被亲切对待,自然也对士兵视为亲生儿女。

所以逐金村哨军民关系的融洽,远近闻名。

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一条长长的队伍渐渐走来,队伍训练有素,驾驭马匹小心地行走在土路上,并没有踩到两侧的稻谷一丝一毫。

队伍前方,一位身着青衣的少年人正张头左右顾望,所看之处,田中忙碌的农民脸上尽是欢欣,心中不由也喜悦起来。

劳累的农民察觉队伍经过,擦拭一把汗水,欢呼地从各处奔跑到队伍周围,手中捧着准备中午吃的食物与清水,眼中满是诚挚。

“小娃子,收下吧!”

“娃娃们,感谢你们的庇护!”

“娃子们有没有疲倦,我家就在不远,不如来我家休息一下?”

声声蕴着真情实意地感激。

万尚志被热情的村民围住,一时怔住,不知所措。

赵平上前解围,高声喊道:“大爷大娘,我知道你们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我们,我们不渴不饿,吃好喝好,你们放心吧。这些东西你们留着,劳作后吃吧,你们辛苦着呢。”

“娃娃啊,我们辛苦点算什么,饿个几天都没事。只是你们千万不能受饿,如果没有你们,我们恐怕早死在金人的马蹄之下了。你们用生命来保护我们这些小民,我们自然要用尽全部最好的回报啊。”一位中年汉子激昂道。可能因为生活习惯,这位中年汉子面容也显得十分苍老。

“是呀,收下吧,这是我们能做的最微不足道的事了。”

万尚志被这种军民相拥的气氛所感染,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激情。他出言道:“大爷大娘,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真的不能收,如今农忙,你们要省下力气耕种土地,以后这粮食才能更好地供给我们,我们吃饱了饭,有了力气,打走金人的时候就不远了。”

民众锲而不舍地将食物丢进队列,一些士兵没办法,只能不好意思地接着,不然食物掉到地上可就白瞎了。

岳戚也为之感动,不由想说几句,只是嘴还没张开,便被打断。

远处突然传来呜呜的号角声音,紧接着几匹轻骑从远处奔来。

为首那人满面粗糙,似乎经历多年风霜。身后紧随着一席破旧地墨色盔袍,正随风飘扬,气势浑然带领千军万马。

在离万尚志五丈远处,那人一勒马,停下了步伐,身后几人同步停住。

赵平见到这人,不禁喜上眉梢,紧忙驭马上前,激动地与其拥抱。

口中惊喜地笑骂:“文何,你这条独眼蛇什么时候爬到逐金的?”

万尚志这才注意到,这位名唤文何的人,左眼翻白,眼皮上有块缺损处,一条横跨半张脸的长疤经由左眼狰狞地立在他的脸上。看上去十分恐怖。

文何亦是哈哈大笑,狠狠拍打赵平的后背道:“早两年便来了,一直没空告诉你而已。这许久没见,你倒是壮实不少啊。”说着,看向万尚志及身后队伍。

又道:“在卫元帅那混的不错?可以独自带这么多人马出来。”

赵平闻言,回头看向万尚志。

万尚志驭马上前,微笑道:“文将军,久仰大名呀。我是此次军需补给运输的主官,万尚志。”

‘文将军’脸色精彩,与赵平对视一眼,噗嗤笑出来道:“荆文何,不是姓文。”

这一笑,倒是驱散了不少因荆文何可怖的面容,而产生恐惧之情。

万尚志尴尬一笑,说道:“不好意思,荆将军。”

荆文何爽朗道:“没事,我听闻赵平要来,一早便等候在这。这不,见到叔伯们缠着你们不放行,来支援了吗。”伸头看向后面站着的老人们,大声问道:“叔伯们,咱们打个商量好不?他们有军令在身,要尽快赶往别处,咱们先放行,让他们走好不好。吃喝啥的,可以给我们逐金的娃子留着啊。”

“小荆,你这娃子嫩地不要脸了。”一位老大爷笑骂道:“往常也没少你们吃喝吧。竟然在客军面前说这种话,弄得我们平日多刻薄你们一样。”

万尚志见状,心中感慨,这军民关系已经不是融洽了,是双方都把对方当成了自己至亲之人。

只是情况紧急,万尚志顾不得多享受氛围,上前肃然道:“荆将军,卫大将军已经先派哨兵传讯了吧?现下情况你也知道,还请尽快护送我们前行至下个区域。”

荆文何闻言,收敛了笑容。百姓们见气氛变得严肃,自发地离开,让出了一片地方,供将军们商讨军国大事。

荆文何道:“是,请先跟我来。我部将派五千骑兵、一万步卒护送你们至时安巡视范围,到那后,会有时安的军队接应你们,护送你们后一程路。”

到了逐金,只看到一派肃穆的尚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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