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献慢慢说道,“如今董卓让太史令算一个黄道吉日,又要让少府为我准备印信。若是能从这两个方面入手,应该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王允听了连连点头,“恩师说的极是。少府方平如今就在我这里,我等会儿给他招呼一声就是了。不过那太史令没有什么风骨,素来阿谀逢迎董贼,让他给帮忙,恐怕并不容易。”
庾献叮嘱道,“总之,尽量争取一些时间。如果关东诸侯把握不住这个机会,那就给董贼喘息的机会了。”
王允也顾不上修炼了,他连忙从蒲团上起身,“弟子这就去安排。太史令那边,我也尽量想想办法。”
庾献满意的说道,“好!你去吧。”
打发走了王允,庾献总算是松了口气。
只要王允能帮着自己拖延几天,那剩下的事情就能准备起来了。
管亥那边还好说,就是说服李肃恐怕需要花点心思。
想到李肃,庾献拍了拍脑袋,“对了,我不能在这里久待。要是等会儿李肃来了找不到我,那就添了波折。”
庾献起身正要出门,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庾献顺势躲在门后,就听有人上前敲了敲房门。
庾献想了想,没有作答。
外面的人似乎有些奇怪,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当先提着酒壶的乃是一个身段苗条的女子,后面则跟了几个托着果品的侍女。
看样子,似乎是王允吩咐了来招待自己的。
庾献正想着,那苗条女子一回头,正好和庾献对上。
两人都吃了一惊。
“是你?!”
“为老不尊的师祖!”
庾献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眼前这个笑的很危险的少女不是貂蝉是谁。
庾献色厉内荏的问道,“你来干什么?我可没招惹你。”
貂蝉脸上假假的笑着,却细细的传音过来,“哼。你来这府上,还说没有招惹我!”
庾献的目光扫了旁边的侍女们一眼,低声暗示道,“你可别乱来。”
貂蝉似乎也知道分寸。
她装模作样的对着庾献一福,“徒孙见过师祖。”
小声音娇滴滴的,不过好像没有什么威胁。
庾献松了口气,老气横秋的说道,“嗯,你们不必忙了。我也累了,去前厅见见朝臣们,就要早些去休息了。”
谁料貂蝉听了之后,笑吟吟的说道,“欸?何必如此急切。蝉儿虽然少,却也听说过有事弟子服其劳。既然师祖累了,那蝉儿自然该为师祖捶肩捏背。”
庾献听了吓得魂飞魄散,这个艳福他可享不起。
这小美人儿这么生猛,还不知本体是什么妖精。
自己这点骨头,估计都不够人家捏的。
他赶紧推辞道,“不必了不必了。”
正要脚底抹油溜走,却见小美人脸色一沉。
传音接着飘了过来,“别逼我翻脸。”
庾献哪是受威胁的人物,他当即冷笑回应道,“我敢来自然是有准备的,你在王允府中这么多年,想必也有谋划,大不了咱们就鱼死破。”
貂蝉的脸色变了变。
接着她雪白的小牙齿咬了咬,继续传音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见了你,本能的就觉得讨厌。”
庾献呵呵一笑,“巧了,我也是。”
虽是吵嘴,庾献心中也有点奇怪。
难怪上次貂蝉一见自己就要对自己下手,居然是这么个原因。只是,我好像没有什么讨厌鬼体质吧。
貂蝉显然懒得再吵下去,她直接问道,“你这次又来干嘛?骗吃骗喝?”
说着,目光扫了扫桌案上的几个盒子。
里面的药材露在外面,不难让人多想。
庾献这次可理直气壮,“笑话,我可是来传授你义父道法的。”
“道法?”貂蝉听了这话,眼神有些厌憎,“听了就有些来气。”
庾献无语了。
这小美人神经病啊。
貂蝉身后的侍女,见这两位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不由得惊讶万分。
庾献给了貂蝉一个眼神,“我们就这么站在这里私聊合适吗?”
貂蝉哼了一声,把手上的酒盏放在案上,又指挥着其他侍女把果品点心布好。
这才转身一脸假笑的看着庾献,“师祖请慢用,徒孙这就退下了。”
庾献松了口气。
肯走就好。
侍女们也都躬身行礼,一个个缓缓退出书房。
貂蝉走在最后,路过庾献的时候,忽然探身在庾献身上嗅了嗅。
庾献意外之下躲闪不及。
却也不知道这妖女为何这般恶作剧。
庾献在房内又等了片刻,这才前往前厅。
李肃早已经到了,他一个西凉系的官员,虽然打着给王允拜寿的幌子,但显然也是不招人待见的。
只是王允虽然讨厌这个不速之客,却越发不敢拒绝。
万一要是他大宴群臣,却不让西凉武官入席的事情,传到董卓耳朵眼里,那一个结党作乱肯定是跑不了的。
不过这样一来,整个宴会的气氛就冷清了下来。
一些汉室的铁杆忠臣陆续借故离开,席间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物顾及王允的颜面未走。
李肃坐的也如坐针毡。
他虽然出生在五原,可祖上是陇西人,和西凉兵的关系千丝万缕,根本就洗不干净。
董卓这条船根本就不是他想往上坐,而是他根本就是在船上的人。
正当李肃犹豫着要不要早点离开的时候,庾献也摆脱了貂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