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已经签了一年的租房合同。即使搬走,房租也是不退一分钱,包括押金。好歹也是几万元钱。她选择了再忍几个月。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再有送快递或者外卖的人敲错门,她一定给他指路到另一个小区去。但出乎她意料之外,再也没有过任何人来打扰过她。
起初,她还暗自怀疑,是不是邻居搬走了。
她试探的打开过几次门,探头探脑的伸出头,观察邻居的动静。
他的房门前是干干净净的,也没有见丝毫的垃圾。整洁的像没有人在这里住过。
也许,他是真的先她一步,搬走了吧。邱甄红心里居然松了一口气。
就这要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月。
某天清晨,邱甄红刚起床,便觉得自己身上有些不对劲。
肚里的孩子,闹腾的十分厉害。甚至几次大力的蹬到她的肚皮上。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异常情况,邱甄红心里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她来不及换掉睡裙,拿着钱包急步往外面走去。心念又一转,觉得该提前给医院打个电话,还是安排救护车来接自己比较稳妥。
就在她拿到手机的当口,肚内忽然传来一阵绞痛。
邱甄红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手机也被摔的四分五裂。
她随即觉得腹内阵阵抽痛,脸色也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邱甄红吃力的去够地上的手机,当拿到手里的那一刻,她的眼神绝望了。手机被摔的线路板都断裂了,显而易见是用不了了。
怎么办?怎么办?邱甄红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就在这时,她忽的想起隔壁的邻居。在这栋楼里,她唯一认识的人,也就是他而已。
邱甄红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她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蜷缩着身体,一步一步挪到了门边。
终于,她用尽全身力气,挪到了他的房门前。
“开门,有人在吗?”邱甄红声音十分微弱,她用力拍了拍他的房门,然后却发出无力的喘息。
邱甄红身上已被冷汗浸湿。她脑中已经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只有一个意识在驱使着她,我不能倒下,我要找人救救我的孩子。
等待了半天,房间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似乎根本就没有人在家。邱甄红眼中希望之光一点点的暗了下去。
正在这时,房门被猛然拉开。伸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正是她的邻居,喜欢戴棒球帽的年轻男子。
邱甄红心里一喜,强撑着用尽全力说到:“快,送我去医院,孩子…”
不过,话还没说完,她便失去了意识。
模糊中,她能感觉到,男子抱起来了她拼命向外面跑去。
邱甄红呆呆的躺在床上,眼中是木木的神情,像是没有生气的假人。
她消瘦的十分厉害,锁骨突兀的支愣起来,下巴更是尖削的不见一点肉。
“你不去找他吗?”坐在房里的男子声音暗哑的开口。
躺在床上的邱甄红似乎没有听见他的问话。
半响,她神色黯然的答到:“傅笠,我的事你不必管。”
那男子抬起头来,看着邱甄红。
竟是她的新邻居。邱甄红也是现在才知道他的名字傅笠。
傅笠的眸中隐隐有怒气一闪而过。但他的忍耐力惊人。竟是狠狠压了下去,他面色恢复了平静,说到:“我本也不愿多管闲事,可你…”
邱甄红闭上了眼睛,轻叹了一口气,打断了他的话:“你我萍水相逢,原本就不该认识。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你走吧。”
傅笠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依旧面无表情,但脖颈处血管隐隐跳动,昭示着他内心并不平静。
他也不看邱甄红,说到:“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邱甄红轻轻回了一声:“嗯。”
走出病房,傅笠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压抑着自己的愤怒,朝病房里看去。
邱甄红惨白着巴掌大的一张小脸,静静的阖着双眼,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凄凉之气。手腕上还插着针头,冰凉的药水正源源不断的输入到她的体内。
看着她这幅病弱的模样,他的面色居然缓和下来。
站了半刻钟之久,傅笠的表情变化莫测,眸中的神色阴晴不定。最后,他似乎是下了一个决定,脸上的表情一下子轻松起来。
他似乎不习惯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前。这么热的天气,居然还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他拉上防风服的拉链,深吸一口气,步伐轻松地向前方走去。
中午十一点时,傅笠已经站在邱甄红租住的房间里。他轻轻关上了防盗门。他没有钥匙,可是自有办法,只带了一根铁丝便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她的家门。
他飞快的打量了一下房屋的结构。发现这是个套一的房子。一进防盗门,便到了客厅里。靠近防盗门的左右两边分别是厨房和卫生间。客厅过去之后有一条三米长的通道,尽头虚掩的那扇门背后,应该就是邱甄红的卧室。傅笠犹豫了一下,便抬脚向她的卧室走去。
虽然此行并没有得到邱甄红的授意,傅笠却面色十分从容坦然。
寻找各种蛛丝马迹一向是他最为拿手和得意的本事。但此刻他为难的皱眉,看着屋内几乎都被他检查过得物品—他居然找不到能确定她身份来历的任何资料!
这样如何能揪出那个罪魁祸首?
傅笠定了定心神,又重新开始仔细的找了一遍屋里的所有物品。
房间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