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顺着张七叶的手指看过去,前方不远处就是一处高门宅院,两个红色鎏金的大字挂在门上,那两个字是郭府。
这里就是南阳城中有头有脸的人之一,郭天的府邸。
此刻的郭府正是张灯结彩,八方来宾的时候,门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郭府?”李未央道:“去哪里做什么?”
张七叶笑道:“当然是为了参加郭老爷子的寿宴了。”
张七叶说完,便拔腿走向郭府,李未央跟随张七叶的脚步道:“你现在这么出名,郭府会让你进去才怪。”
“所以,我进去前还要做件事情。”
“什么事?”
“你觉得呢?”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知道。”
张七叶并未直接走向郭府,而是走了几步便转进了一个巷子,随后便敲响了一个看上去稍微有些气派的小院子的门。
李未央一直跟着张七叶,好奇的看着张七叶要做什么,没有问一句话。
不一会儿,那扇门‘吱呀’一声便打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汉子,那汉子一见张七叶便开心的笑道:“张师兄,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张七叶婉拒了那汉子的好意,而是问到:“劳师弟,南阳城中应该不缺那种易容手艺高超的人吧。”
那汉子想了想道:“有的,需要我带张师兄你过去吗?”
张七叶摇摇头道:“不用了,你告诉我地址就行。”
那汉子将地址告诉两人后,张七叶行了个礼便和李未央离开了。
待张七叶和李未央顺着小巷一直走,七拐八拐之后,便来到了一处破败的居民区。
看着这片脏乱的地方,李未央问到:“你想要易容进去,如果南阳没有这样手艺的人呢?”
张七叶回头看着李未央道:“不是还有你吗?”
李未央愣了下,才明白张七叶的意思,笑道:“你看,你说着不要我跟着你,到头来还是有机会求到我这来。”
张七叶笑道:“可惜这里有这样的人,就不用找你了。”
不理会李未央跳脚的心情,张七叶来到一处篱笆外,见着篱笆内有个老者正在编织着草鞋。
李未央也看到了,随后在张七叶身边低声道:“这老头子看着怎么也不像是会易容的人。”
张七叶道:“我师父常说,人不可貌相。”
两人并未叫那老者,而那老者似乎听到了两人的话,只见那老者抬起头道:“人的确是不可貌相,因为那张脸很可能不是真的。
我知道你,张七叶,你能找到我,是九剑派告诉你的吧,说吧,想弄成什么样?”
张七叶抱拳行礼道:“做生意的的中年汉子,旁边这位姑娘就弄成一个丫鬟就好了。”
李未央锤了张七叶一拳,也是高声道:“不行,他弄成小厮,我要变成一个绝世公子。”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小娃娃真有意思,都进来吧。”
——
寂寥的深夜,有风,有火,有人。
风轻轻吹拂枝桠,火旺旺烧着纸钱,人嘤嘤地低声哭泣。
正是刚刚入夜,万物也刚安静,郊野荒凉僻静,几无人迹,却能传来阵阵低声哭泣的声音,让人感觉很是怪异。
正在嘤嘤嘤哭泣的是个姑娘家,两条小辫,短衣夹袄,一副丫环装扮。
她在这里已经嘤嘤嘤地哭泣了半个时辰,在她身畔有一只提篮,篮里满纸钱,她一边拭着泪,一边把一旁的纸钱一张张扔进火里。
除了风吹枝桠,火烧纸钱的轻细声响,嘤嘤哭泣声外,四周静得可怕。
突然,有脚步声,一声声都很清晰,像是飘过来一样。
只见那姑娘听到脚步声后,便惊惶失措地抬起头,黑暗中有一个人影缓缓挪近,即使处在黑暗中,仍旧看得出那个人高马大的身影。
这魁伟汉子一身黑,月光照耀下,鬼魅一般,这样的情况一般人看到都会被吓到,何况一个小姑娘。
只见她停止焚纸,双手不由得环抱胸前,哆嗦着望向来人。
那汉子走进后看着小姑娘道:“已经是晚上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在给我的好姐妹烧纸钱。”
“你的好姐妹?”汉子似乎一愕,随即说:“哦,我明白了,你是哪一家的丫环?”
“我是城里……”小姑娘迟疑了一下,随后便不再说话,而是看着那汉子,反问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汉子似乎很不满一个小姑娘这样和他说话,倏然上前抓她手臂,怒道:“你大爷想知道的,没有问不出来的!丫头片子,你莫非城里柳员外家的丫环?”
姑娘一震,眼里陡露凶光,但她立刻低下头,猛力想要挣脱那汉子的手,一边叫着:“放开我!”
“放开你?看你刁钻泼辣的样子,还能放开你么?说!你是不是柳员外家的丫环?”
那姑娘见挣脱不开,只能恨恨道:“是又怎么样?”
汉子眼睛溜上溜下瞅她,嘴边一抹邪笑,问:“长得倒是不错,来,告诉大爷,叫什么名字?”
那小姑娘此刻却是眼珠骨碌一转,说到:“你的意思,我说了名字,你就放开我?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叫依云。”
“依云!很好!”汉子倏然松开她的手臂,她正想乘着这机会溜走,不曾想那汉子的动作非常快,跨出一步,顺势一个拦腰将那依云抱起来,说到:“好依云,跟着大爷逍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