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把话说完,萧怜君已两手乱摇,道:“康榆真,你可千万别上他的当,苏东川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绝不比康叔叔高强,如果凶手真的强过康叔叔,姓苏的也不会是对手。
就算像顾大哥猜测的那样,凶手的实力并没有高过康叔叔,但是肯定也不会差的太远,而且还有一手什么‘铁衣’之类的武功,那姓苏的肯定也一样打不过,所以,他凭什么能替康叔叔报仇?”
温清道:“康姑娘,那苏东川有没有说出那个凶手可能是谁?”
康榆真摇手道:“虽然没有说明,但听他语气,似乎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顾祯沉声道:“除非凶手就是他自己,否则,他从何断定凶手是谁?”
潘宠庞眼睛一亮,接过顾祯的话头道:“顾掌门这猜测倒是很有可能,依我看,分明是苏东川那厮求亲不成,然后痛恨康前辈,所以暗下毒手,最后却以缉凶作借口,骗你应允下嫁,啧啧啧,苏东川这厮坏的很啊,榆真,你可不能信他。”
康榆真冷冷一笑,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岂会上他的当。”
萧怜君道:“可是你现在不是已经答应嫁给他了么?”
康榆真道:“不错,我是答应了,但也有条件。”
萧怜君道:“什么条件?”
康榆真道:“我要他在成婚之前,先将凶手交给我,并且在洞房中设置灵堂,必须等我用凶手的首级祭奠过先父以后,才能算完成婚礼,否则我是不会和他成亲的。”
萧怜君道:“他答应了?”
康榆真叹口气点点头道:“没错,他答应了,本来,祭奠就在今夜举行,现在被诸位这么一拦阻,只好延到明天了。”
白玉京似乎觉得康榆真有些天真,劝谏道:“榆真,相信我,这些都只是空口说白话,绝对没有诚意,苏东川不过是想骗你先行交拜大礼,等进入洞房,你就是苏家的人了。
最后,你们婚都结了,这件事也在江湖中传开了,难道他交不出凶手,到时候你还能再反悔不成?”
康榆真扬扬眉,道:“为什么不能反悔?这件事,我和他早就白纸黑字的约定好了,如果到了最后他无法履行承诺,这门亲事便无效,而且他还得自断一臂,当众谢罪。”
白玉京一边皱眉,一边把头摇得跟货郎鼓似的,连声道:“这事情一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康榆真,你千万不要把自己的清白名声拿来当作儿戏。”
康榆真依然还是那么执拗,扬声道:“你们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我并没有拿自己终身当儿戏,而且事先我也派人来落雁庄暗中查看过了,洞房中的确已经设了灵堂,从这件事上可见他并未欺骗我。”
萧怜君也是急了,忙道:“可是,现在凶手在什么地方?难道等行礼完了,你们到了洞房之中的时候,凶手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
康榆真似乎不想再说了,语气有些烦躁,她摆了摆手道:“这我就不管了,那是他的事,他若有诚意,自会安排,如果办不到,对他并无好处。”
白玉京大声道:“无论怎么说,你绝不能这样做,你若是想替令尊缉凶报仇,我们是你的朋友,我们自然会全力相帮,他能办到,我们同样也能办到,你何苦将终身大事拼作赌注!”
康榆真不置可否,点头道:“是的,我承认是以终身在作赌注,可是,为了替父亲报仇,我纵然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父仇不共戴天,没有父亲,此身由何而来,你们能说我这是做错了么?”
萧怜君忙道:“哎呀,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的意思不是说你错了,而是我们觉得你这样牺牲太大了。
没错,你康榆真是可以为了康叔叔粉身碎骨,但是如今你这般的做法,若是康叔叔在九泉之下知道了,必定不能瞑目。”
康榆真长叹了一声,道:“事到如今,我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你们的好意,我也只能心领,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还求诸位按照先前我的要求,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都离去吧。”
白玉京还是不放弃,急忙道:“方才我说了,我们也会全力帮你替康前辈缉凶报仇,难道你还是不肯改变心意么?”
康榆真摇头道:“并不是榆真固执己见,只是心急父仇,片刻难耐,而你们又无法在今天立获凶手,所以只好辜负诸位这番关切盛情了。”
话说到这里,词意俱尽,白玉京和萧怜君虽然有一百个不甘心,但是却无片语可作辩驳。
潘宠庞更是心中苦闷,一直在厅内来来回回的踱着步,此时更是仰面长吁,牙关紧咬,愤声道:“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啊!本公子现在感觉心里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似的,而且现在还有一种特别想揍人的冲动,真的,非常想!”
康榆真低下头,沉默的闭着眼,默无一言。
她心里何尝不知道她付出的太多了,赌注太大了,大到最后她可能承受不起,而且看着自己的至交好友为了自己这番费心,心中何尝不感动,何尝不难受?
只是她还是将心中那些异样的情绪压下,紧闭着嘴唇,坚决不肯改变既定的主意。
白玉京和萧怜君作为康榆真一直以来最好的朋友,此时更是心如刀割,情知劝已无益,只得垂头丧气,带着满脸愧色向厅外走去。
白玉京和萧怜君往外走的时候,潘宠庞在一旁似乎是愤怒难耐,用力一拳的将一旁的桌子锤裂,看着那些碎裂在地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