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道:“平心静气才好说事儿。映月姑娘,我们边喝边聊好不好?”
映月笑道:“公公,在没有揭开事情真相之前,映月不过是阶下囚徒,有如今这般待遇,已经是不敢想象的奢望了,哪还有挑剔的道理,公公只管问来便是。”
怀恩道:“映月姑娘,我之所以第一个便传唤你前来,是因为,安妃娘娘诞下惺子后,惺子便一直由你抱着的,直到出事儿,我说的可有出入?”
“回公公的话,没有。”
怀恩道:“那么,在莫名大火火起之前,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惺子有没有任何异样?”
映月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没有。”
怀恩道:“你确信没有?”
映月道:“没有。惺子降生,大家在欣喜万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在他的身上,众目睽睽之下,应该没有人能够下得了毒手。”
怀恩道:“按照目前的看法,所有的疑点指向,如果有人下毒手,应该是在大火莫名燃烧,以及众人冲出内室这段时间了。”
映月道:“应该是的。因为在那段时间里,白烟特别的大,几乎看不清楚人影,慌乱之间,大家你推我我搡你的,肢体接触得很厉害,所以,便给了凶手可趁之机。”
“在惺子出生后,凶手哪怕一直死盯着惺子,也没有人察觉出异样,白烟一起,他出手即中,实在是可恶之极。映月姑娘,你还能记得火是怎样燃烧起来的吗?”
映月道:“历历在目。在惺子传出第一声啼哭的时候,太后娘娘喜不自禁,不顾内室血腥气重,急着要进来,由于内室产室里人员杂乱,而且挤了满满的都是人,为了给太后娘娘让出一条路,所有人便急匆匆向后退去。也不知道是谁,腰背碰到了桌子,在听到桌角吱呀一声响后,应该是桌子上的蜡烛倒了,紧接着便是‘砰’地一声爆燃声,桌面烧了起来。”
怀恩道:“安妃娘娘生产,是在下午,阳光正好,为什么要点蜡烛?”
映月道:“公公有所不知,女人们在产子的时候,最忌有风侵入。为了不让哪怕一丝丝风侵袭安妃娘娘的凤体,撂下铲,我们事先用厚厚的布幔把内室挡了个严严实实。所以,光线比较暗,于是,便点起了几根蜡烛。”
怀恩道:“你是说,蜡烛倒在了桌面上,桌面便爆燃了起来?”
映月道:“是的。”
怀恩道:“你是否记得,那张桌子上可有什么特别容易烧着的东西?”
“好像……”
怀恩打断了映月的话,道:“映月姑娘,尽量不要好像,努力想,这对于是否能锁定真凶至关重要。”
映月回忆了好一会儿,突然道:“公公,我想起来了,本来桌子是干的,可是,当我抱起惺子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湿湿的,我还以为是谁端着铜盆,不小心泼洒上去的。对了,屋子中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站在怀恩旁边的年轻人道:“湿湿的?如果所猜不错的话,应该是猛火油之类的易燃物。映月姑娘,桌子上的蜡烛是一根还是一排?”
映月好奇地打量了下他,道:“是一排。”
年轻人道:“这样一来,蜡烛倒下之后,必有没有熄灭的蜡烛,只要碰到一点星火,便能迅速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