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见深略带侵犯意味的举动,纪羽瞳非常反感,她眼含警告地剜了朱见深一眼,向侧边跨出了对于两个说话的人来说非常合理的距离。
然而,她剜向朱见深的这一眼,在朱见深的脑海里却形成了另外一幅画面,他想象着刚才看到的容貌,想象着这一嗔怒是刚才所看到的容貌流露出来的,不由得迷醉,赞叹道:“世间竟真有这样的女子。”
见朱见深闭上眼睛,嘴角露出微笑,纪羽瞳觉得这人很是奇怪,道:“有什么差事就赶紧做,想必程公公不会允你多少时间吧。”
听到这,朱见深知道自己并没有给纪羽瞳留下多好的印象,赶紧表现出正襟危坐的样子,咳嗽了两下,避免尴尬道:“皇上命我来问你,内藏库自他登基至今,一共支出多少金银,结余多少金银?”
纪羽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自皇上登基到昨天,皇上共支出白银一万六千七百两,七窖金子分毫未动。所以内藏库还结余六万八千两纹银,七窖金子。”
朱见深道:“很好,看来平日里账目管理得不错。姑娘,按照宫里的规矩,接下来我要细细查验核对。”
这是朱见深对除万贞儿以外的唯一女人产生了朦朦胧胧的倾慕,所以他决定假借“皇上”的名义,尽量在内藏库多停留一段时间,凭着自己的能力和手段尽可能地获得更多关于纪羽瞳的相关信息,他见纪羽瞳一边点头一边要走到别处,连忙道:“姑娘,内藏库在例行的查验核对时,必须两个人同时在场,所以,还得请姑娘配合我一下。”
纪羽瞳在进宫时候所接受的是宫女礼仪规矩方面的知识,内藏库中的规矩她知道的还真是不太全面,她道:“是吗?我来内藏库后就没有人带我,所以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开始吧。”
朱见深逐一查看这箱子上的封条,然后打开已经破开封条的箱子,向纪羽瞳道:“烦请姑娘念一念账簿上的数目,我呢,则数一数箱子里所剩的银两。”
“好的。”
于是,两个人便搭档一处,忙活了起来。
这是朱见深第一次辛苦地办差经历,但是给他的感觉却是甘之如饴。
差不多要忙完的时候,朱见深掐着腰,装作闲聊道:“姑娘,都忙活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万一皇上再命我来查验核对事情,那我该怎么称呼你,总不能一直‘姑娘姑娘’的叫你吧。”
纪羽瞳防备着道:“皇上从登基至今都没有来过内藏库一回,这次也不知道想起什么事情才把你打发过来,弄不好下一次再把你派到这里来已经是几年之后,就不用记住我是谁吧。”
朱见深愣住了,他见纪羽瞳不肯相告,又不死心道:“那可说不准儿,贵妃娘娘的侄儿力战殉国,估计皇上最近会时刻问起有关内藏库的事情。”
一听到这事儿,纪羽瞳可是慌了神:“真的吗?”
朱见深不明白纪羽瞳为何听到以上的话后为何会表现地如此惊慌,以为她是因为极有可能一睹圣颜,紧张慌乱所至,道:“当然是真的了。如果我回去禀报的时候,皇上问我,现在管理内藏库的人是何人,我回答不上来,就怕皇上会斥责我,弄不好会要挨板子的。”
“皇上连这都会问吗?”
朱见深道:“不知道,圣意可是最难揣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