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废皇后道:“怎么本宫没早发现你,如果早发现你,恐怕也不会至于到今天这步田地。”
她顿了下,道:“话说回来,那个时候,本宫是听不进去劝的。”
邹升道:“正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所以奴才才没有出言劝阻。奴才在当时只是暗暗下了决心,要以百倍的忠诚追随娘娘,娘娘您到哪里,奴才便跟您到哪里。”
吴废皇后听到这句话,眼睛里泛着泪花,道:“邹升,谢谢你。”
邹升道:“娘娘,您让奴才惶恐。奴才自幼读书识字,虽然身为宦官,骨子里却是个读书人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仁义礼智信缺其一那都算不上纯粹的读书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奴才是绝对不会含糊的。安乐堂里面诞下皇室血脉的,那也是奴才的主子,安乐堂里面降生的,不lùn_gōng主还是惺子,那更是奴才的主子,奴才就算是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要保护主子们的周全。”
吴废皇后听了邹升这番话后,浑身充满了激情,热血沸腾道:“邹升,好样的,本宫今日对你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兰馨,你呢?”
兰馨道:“奴才没想到邹公公居然身怀这样的学识和辩才,奴婢自愧不如。不过邹公公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奴婢心里面所想的,奴婢和邹公公一样。”
吴废皇后道:“好,见你们如此大仁大义,本宫真是欣慰极了。那好。本宫就说说心中的计划。邹升,你跟随本宫几年,应该知道,本宫的娘家虽然没落了。可是本宫爹爹在京城的故交不少,且有几人手握重权,所以你才能够进出皇宫的时候少有人刁难阻拦。这次本宫要你明儿个一早便出宫,把话传出去,让可靠的人留意一下京城内及京畿,有没有谁家的孩子是最近出生便夭亡了的,只要查探到,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这名孩子的尸首讨来。”
邹升道:“娘娘,您的意思奴才明白。您是不是想让奴才把这名早夭的婴孩尸首偷偷给运到宫里来?”
吴废皇后道:“你敢不敢?万一被查到,可是要掉脑袋的。”
邹升道:“那有什么不敢的。容奴才说一句粗鄙的话,虽然奴才裤裆里没了男人那两颗卵子,胆子却不比他们小,脑袋掉了无非碗大个疤,没什么好怕的。”
吴废皇后红着脸,啐了声道:“本宫知道你视死如归,不过也不用说得如此吧。”
邹升挠了挠后脑,“嘿嘿”笑了笑。
吴废皇后道:“按照本宫对万贞儿以及她心腹的了解,如果他们知道安乐堂里有这么一名孩子存在的话。是无论如何不能容忍的,一定会千方百计把孩子杀掉的。”
邹升道:“娘娘,柏妃不是已经诞下一名惺子了吗?万贵妃她会明目张胆到这种地步?”
吴废皇后冷笑道:“这天下就没有她万贞儿不敢干的事。本宫只怕,柏妃的孩子也活不了长久,他早晚会意外‘早逝’的。孩子可是万贞儿的眼中钉,她的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更何况是钉子呢。”
兰馨道:“万贵妃实在是太可恶了。为了一己私欲,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吴废皇后带着浓浓的怨恨道:“她这个人便是这人世间最强私欲形成的产物。而且,本宫能够想象到。为了防止太后娘娘知道她的恶行后找她算账。所以万贞儿一定会派一名不是她特别信任的人到安乐堂去。”
“兰馨,本宫要你做的事情是。时刻留意着安乐堂的动向,如果出现了这样一个人,本宫定会前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把万贞儿借刀杀人之计讲给她听,分析万贞儿是怀着怎样险恶的用心准备日后丢卒保车的。尽全力把这样的人争三来,以邹升找来的婴孩尸身换取安乐堂那名婴儿的小生命。事情虽然成功的几率不会太大,不过,我们便尽人事而听天命吧。”
邹升道:“娘娘,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安乐堂里的小主子是男是女,难不成我们要做两手准备吗”
吴废皇后道:“想知道孩子是男是女还不容易,明儿个一早本宫便前往安乐堂,开门见山问他们。”
兰馨道:“娘娘,还有没有别的差事安排给奴婢?”
吴废皇后道:“等本宫与安乐堂接上头,取得他们的信任后,接下来的事情就要交由你去办了。本宫虽然是废后,西内和安乐堂平日里更罕有宫人出现,但是本宫来来回回的次数多了,肯定会被人察觉异常的。所以,一切便都要由你来沟通,他们那边如果有什么难处,需要本宫去帮忙的话,你第一时间转告本宫。”
兰馨道:“奴婢遵命。”
吴废皇后好像干了什么重活一般,拍了拍手道:“好啦,本宫交代地差不多了。兰馨、邹升,接了这许多差事,今天晚上还能睡得着觉吗?”
邹升笑呵呵道:“一想到自己所要做的是影响深远的大事儿,别说一天,恐怕三天三夜都会兴奋的合不上眼。”
吴废皇后道:“呵呵,心情可以理解,不过可一定要强制自己睡着,因为从明天开始,我们便要以充沛的精力去应对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邹升道:“奴才谨遵娘娘教诲。”
就在太白星依然高高悬挂于天空的第二天清晨,安乐堂的门便被人瞧响了。
由于上了些年纪,于大海睡得比吴兴和史运涛浅。
他被敲门声吵醒,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敲门声,于大海披上衣服,很是诧异,自言自语道:“谁会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