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倍梨花酿,一饮而尽。
因为饮得有些急了,芍药面带一丝醉意,脸色酡红,目光带着一丝迷离春色。
熏香燃起,和着酒水混入鼻尖,带着一丝甜腻的味道,很好闻。
芍药有些沉醉其中,不自觉的拨弄了琴弦。
随着丝丝缕缕的琴音,芍药张开了歌喉,轻声唱了起来。
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
尘缘相误,无计花间住。
烟水茫茫,千里斜阳暮。
山无数,乱红如雨。
不记来时路。
略带着江南小意的腔调,愣是将一首对现实不满的曲调,唱出了缠绵悱恻的哀愁之感。
秦月歌撑着下巴,她对音乐不是很懂,无法评断好坏。
只知道,这琴曲弹唱的确实不错。
目光瞟向门外,随后很快收回看向楚镜离,见他轻轻点头,不禁唇角微勾。
在芍药进去后,红娘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在房间里响起芍药的琴声和歌声后,红娘微微皱起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扭着身子下楼朝后院而去。
“笃笃笃——”
东院最里侧的偏僻角落里。敲门声响起。
“如何?”
没有人开门,隔着房门,房间里响起一道冷厉的问责声。
红娘咬着牙,暗暗瞪了房门一眼。
“人我已经看过了,正经的客人,现在由芍药伺候着!”
“确定无疑?”
“你若是不信的话,便自己去确定吧!”
“”
没等里面的人回答,红娘便暗自淬了一口,翻了个白眼,扭着腰肢离开了。
谁还比谁高贵不成?都是替主子办事的!
她早就受够了这些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谁还不都是一条狗了?
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房间内,黑衣人捂着胸口,一脸狠色的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关荷,气的又朝她踢了两脚。
不过因为全身乏力,他就算出脚,也没有什么力道。
没想到他们千算万算,非但没有算计成功,反而糟了暗算!
这感觉真是糟透了!
谁能想到李怀远那个老东西那么狡猾,竟然在关荷这个该死的女人身上下了药!
而且,这药无色无味,不到药效发作,他们都还发现不了!
黑衣人有些烦躁,他们现在的状态,别说逃出镇上,就连走出翠红楼,都有些吃力。
“你们的人呢?”
回头,看向同样中招静坐在房间里的其他几人,黑衣人没好气的开口问道。
那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其中一人摇头道:“不知道。”
黑衣人简直要气的吐血了!
不知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竟然不知道?
说好了他带着人来劫法场,他们来接应!
结果他们遭了暗算被困在这里,他们那边竟然不知道?
似乎被黑衣人浑身散发出的杀气给惊道了,那几人再次对视一眼,还是由刚才开口回答的那人,继续说道。
“我们留下了记号,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他们应该很快,便能找到这里!”
“很快是多快!?”
黑衣人目光沉沉,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浑身无力,暂时武力尽失,他是不介意杀个人来立威的。
“现在我们都中了招,谁也不知道到底只是软筋散还是其他毒药!但是,再这么拖下去,我们的危险就多一步!”别到时候被一网打尽了!
最后一句话,黑衣人没有说出口。
但是在场的也不是傻子,生死存亡之际,他话语中没有说完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他们自然都是懂的。
但是——
那两位是公主的心腹,而他们只是奉命听从他们的命令行事并保护他们的。
也就是说,在这里,那两位,算是他们小半个主子。
包厢内,秦月歌将点了两壶酒喝了,又叫了两壶。
不仅仅是芍药,就连她身边的小丫鬟,都没有放过,被秦月歌抓着灌了好几杯酒。
嗯,还是加了料的酒。
“咚——”
小丫鬟终于守不住,趴倒在桌上。
秦月歌朝目光一片迷离的芍药,打了个响指。
“芍药姑娘,从现在起,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弹琴喝酒,而我们一直在房间里没有离开过。”
芍药呵呵一笑,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情,让马常在顿时看直了眼。
她点了点头,十分乖顺的重复着秦月歌的话。
“我和三位公子一直在包厢里弹琴喝酒。”
“乖。”
翠红楼后院。
许妙妙和罗文,顺着三公主给他们的暗卫留下的记号,找了过来。
因为不想惹什么麻烦,罗文带着女扮男装的许妙妙,从侧墙里翻了进去。
“笃笃笃——”
房门被敲响。
房间里的黑衣人顿时浑身紧绷起来,十分戒备的问道:“谁!?”
“是我们。”
罗文的声音,黑衣人并不陌生。
听到时他们来了之后,这才微微放松,不过并没有自己起身开门的意思,而是将目光看向其他人。
其中一名黑衣暗卫走了出来,步伐有些吃力的走到房门口。
先是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确认是罗文和许妙妙后,这才点了点头,放他们进来。
罗文作为侍卫,武功还是不错的。
一进房间,他便发现了不对劲。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
黑衣人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