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许村长的指点,再加上大妞从她娘那里得到的一些消息,秦月歌很快便敲定了租地人选。
只不过,中途出了点小插曲。
这插曲也不是别人,正是那不甘心的林氏在作妖。
事情是这样子的......
得知秦月歌要将地租给自己的佃农,在秦月歌的带领下去熟悉那十亩地所在地地方时,就看见林氏插着腰,在田埂间撒起了泼来。
“月歌丫头,你不念着婶子对你的好,将田契地契夺回去了,婶子也不怪你。可是,这十几亩地里种的庄稼,都是你婶子和你许三叔的命啊!”
“你要将地租出去,婶子也没话说,可是眼见着秋收就要到了,你总不能让婶子将这里的庄稼全都连同地一起送给你,然后我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吧?”
“月歌啊,你怎地就这么没良心呢,啊?你忘了你爹娘过世后,婶子和你叔是怎么对你和你哥哥的吗?吃喝不愁,还送你哥哥去上学,你这样子一声不吭就把田地夺走了对得起我们吗?”
“......”
林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扯着嗓子在吼,说的跟真的一样。
那不明真相的佃农一时之间尴尬不已,看向秦月歌,小声道:“不如,就等秋收后我再来租你的地吧。”
秦月歌实在是厌烦了林氏这般闹腾,便朝那佃农摆了摆手,示意她先等会儿。
“呵呵......婶子?你也配得上这两个字吗?”秦月歌真的是要被气笑了,就没见过林氏这样不要脸不要皮的!他已经和许三河明确说了往后他们毫无干系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林氏却还来闹幺蛾子,那就不能怪她不客气了,反正两家脸皮早已经撕破了,孰是孰非许家村里的人心里都有一杆秤,不是她林氏颠倒黑白就能扭曲事实的!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啊!
喵了个咪的!
“我原以为上一次李知县给你的教训就够了,但是有些人就是不长记性,总喜欢惦记着旁人的东西。”
“你既然说我没良心?呵呵......整个许家村也就你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话了吧!”秦月歌嘲讽的一笑,恍若没看见周围越聚越多的人,“我爹娘在世的时候,不仅救过许三叔一命,还治好了你的顽疾吧?”
见林氏脸色不好,眼神更是有些躲闪,秦月歌脸上的嘲讽更甚。
“莫不是你以为整个许家村的人,都跟你一样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能做出磋磨自己救命恩人孤女的事情,最后还能将他们的财产据为所有而理直气壮的?”
“是,你们是在我爹娘过世后,照顾了我们兄妹两大半年。可是,我娘留给我们兄妹俩的积蓄也全部落入了你的口袋里了吧?”
“再者,这地本来就是我家的,我还没怪你自作主张的使用我们家地,你倒好,现在竟然反过来怪我将地租出去!请问,你林氏有什么资格过问我如何处置我家的地?”
秦月歌一个又一个问题,直接将林氏梗的说不出话来,也令周围的村民们看得直摇头。
这林氏,原先以为她只是个混不吝拎不清贪钱的!
没想到不仅如此,她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啊!
还成天见的惦记旁人家的东西!
哎!
真是苦了月歌这丫头!
“我说许老三家的,你们家又不是没田,干嘛总盯着人家月歌的几亩地啊?”
“就是啊!许无涯夫妻俩还在的时候,最照拂的就是你们家了!这他们刚走不过才半年,你就这样对待月歌,你就不怕他们半夜来找你麻烦吗?”
“嗨,你们还别说,前几天林大姐不是大病了一场吗?我家男人起夜后睡不着,就瞎晃荡了几圈,你们猜,他听到了啥?”
“大妹子,你倒是说说听到了啥啊?”
“听说啊,林大姐在鬼哭狼嚎的喊‘别过来’‘别过来’之类的呢,还隐约听到了她喊‘无涯兄弟’呢......”
“......”
虽然是大白天的,可是众人莫名的感觉背后一阵阴风刮过,浑身一阵激灵,鸡皮疙瘩纷纷往下掉。
虽然最后谈论声越来越小,可是林氏却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中,莫名的又想起了自己被李知县打了一顿板子下不来床那几天。
她似乎看见许无涯夫妻两每天夜里来质问她为什么要虐待他们的女儿......
回忆起那几夜,林氏顿时浑身一抖,吓得尖叫一声,落荒而逃。
全然没看见在她离开后,其他人捂嘴偷笑。
秦月歌眨巴了眼睛,对着周围摇头失笑的众人微微作揖道谢:“月歌在这里多谢各位叔叔婶婶伯父伯母了。”
许家村的村民们连忙摆手,笑道:“月歌丫头,你作甚的还跟我们这么客气!你爹娘在世的时候,对我们都有恩呢,我们做这些,都是应当的。往日里是不知道林氏是这么不知分寸的磋磨你,现在我们既然知道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还是不同的。
有的人,只会恩将仇报,也有人,懂得知恩图报。
但是,林氏这样一闹,反而让秦月歌的日子越发的好过起来。
那佃农知道秦月歌她自己过得这样艰难,竟然还这么好心不收租金而且每年只要求一亩地交2石粮,不禁感动不已,每次来看秦月歌,都会捎点蔬菜瓜果什么的。
而村里的其他村民,也担心秦月歌一个人分出去过不好,时常隔三差五的轮流过来替她挑水砍材,或者带上自家的熏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