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贵妃就算有心难为秦月歌,但是经过她这么一提醒,也终于想起来了,秦月歌还没给她开方子。
这方子还没开,她的病也就相当于还没治。
如果在这个当口故意刁难了对方,她自己也讨不了好。
毕竟,她这积年已久的老病,能不能根治,还得要靠人家呢。
虽然,这么些年的后宫生活,让虞贵妃养尊处优惯了,也惯出了不小的脾性。
但是,到底是在后宫中争斗沉浮了十几年仍然盛宠不衰的人,若是没几分审时度势的眼色,她也不会能活到现在还活的这么好。
因此,虽然虞贵妃直觉上不喜欢秦月歌,但是知道她到底现下还是要依靠对方的医术,摆脱多年的痛苦,所以很快便收敛了脸上不快。
很自然的,扬起了一抹自认为很亲切的笑容。
“如此,便有劳小神医了。”
秦月歌被领去外室开药方时,不禁凑近三皇子,小声道:“三皇子,后宫的女人,都这么擅长变脸的吗?”
说着,不待三皇子回答,便又自言自语的感叹起来。
“啧啧啧,你是没瞧见。前一刻还想将我拖出去斩了,到了下一瞬,就跟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一般。”
虽然三皇子一直知道虞贵妃不待见他,但是他还是不喜欢听到有人在说她的不是。
即便,这个人是秦月歌,是他请来替虞贵妃看病的神医。
脸色微沉,三皇子正想开口说什么,只听见秦月歌又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似的。
“关键是,我都不知道我哪里惹贵妃娘娘不高兴了,我这言行举止也没有冒犯吧?”
自我感觉良好的秦月歌,不禁侧过头看向三皇子,似乎在等他的回头。
阳光透过窗棱斜照进来,斑驳指尖,有光影在秦月歌的发丝眼睑上跳跃。
娇俏精致的小脸上,一双眼睛微微瞪圆,依稀能看到自己倒影在其中的碎影。
光影跳跃间,他能看到少女细嫩瓷白的皮肤上的细小绒毛,以及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药香。
他们,似乎靠的有些近了。
顿时,三皇子有些愣了。
就这么盯着秦月歌的脸,半天没回过神来。
“喂,三皇子,你这么盯着我看,是在警告我不要说贵妃娘娘的不是吗?”
秦月歌被三皇子盯的有些莫名其妙的,见他不答话,不禁微微挑眉,撇了撇嘴,绕过他去了桌案边。
直到秦月歌已经开始提笔开方子了,三皇子这才回过神来,默默的抬头看着认真提笔写方子的她。
十三四岁的年纪,比老六老七还要小上几岁,却比他们都要沉稳的多。
虽然她也有娇俏可爱古灵精怪的一面,但是却张弛有度,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这样的小姑娘,谁不欣赏呢?
对,就是欣赏。
三皇子装作不经意的拂过他的心口,仿佛刚才那里一瞬间的悸动,不过是错觉而已。
“好了,方子开好了,以后按照方子抓药吃药就行了。一个月后,如果没有好转,欢迎三皇子来找我算账。”
对于医术,秦月歌可是很有自信的,在说起和医术有关的事情时,她的眼中都是带着自信的光芒,灼人眼球。
三皇子想,或许眼前的小姑娘,永远不知道她胸有成竹的模样,有多炫目有多美,有多吸引人。
金嬷嬷接过药方后,便立刻去拿给太医院的太医看去了。
太医见过秦月歌开的药方后,一个个激动的面红耳赤,除了“妙”就是“好”,其他的词,也憋不出半个了。
“金嬷嬷,可否透露一下,这药方是哪位高人所开?”
“是啊是啊,金嬷嬷,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见一见这位高人啊?”
“这方子实在是太妙了!开方子之人,一定是医术界的泰斗!就是不知道是哪位隐世高人了。”
“……”
这天,太医院当值闲着的太医还不少,金嬷嬷拿着秦月歌的方子一过来,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太医们除了赞叹之余,纷纷向金嬷嬷打听起秦月歌来了。
在来太医院之前,金嬷嬷可是得了三皇子的吩咐,不许泄露秦月歌的身份的。
所以,被一群如痴如醉的老太医缠着不放的金嬷嬷,当真是头疼的紧。
“哎哟,大人们,你们再缠着奴婢不放,一会儿耽搁了贵妃娘娘服药,奴婢可是担待不起的。到时候娘娘要是问起来,奴婢一定会如实交代,是因为大人们……”
金嬷嬷无奈之下,最后只得搬出了虞贵妃,这些嗜医如命的太医们才不情不愿的暂时放过了她。
“看来这小神医开的方子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回到椒兰殿的金嬷嬷,将太医院里发生的事情如实的禀告了虞贵妃。
正在涂抹凤甲的虞贵妃,手指一顿,抬眼看向金嬷嬷,扬唇轻笑道:“看来错不了了,毕竟那小丫头的身份,可是连皇上也证实过的。”
金嬷嬷连忙点头,随即还不忘替三皇子说好话:“那是,也亏得三皇子惦记着娘娘这凤体,三皇子是真有心了。”
虞贵妃眯了眯眼,睨了金嬷嬷一眼,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敏感的金嬷嬷还是察觉到了虞贵妃的情绪并不高涨。
不仅没有什么喜悦高兴之情,甚至带着一丝厌恶不喜。
倏地,金嬷嬷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
哎哟,她怎么就糊涂了,忘了那茬子事儿了。
看来这马屁是拍到了马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