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才来平城多久,就被盯上了?”
李知县捋了捋衣袖,看向许非钰。
许非钰眉头微皱,轻声道:“小心无大过。”
“再说,如果我们表现的过分小心翼翼,反而更容易引起注意。我这边还好,主要是月歌那边,盯着她的人比较多。”
许非钰将自家妹妹如何在吴府满门抄没的事情中推波助澜,又如何和广安侯夫人起冲突,又如何进宫替虞贵妃治旧疾以及面圣等都简单的说了一遍。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我们是想低调也不行了。”
李知县摇头失笑,道:“所以你就干脆拿下会试榜首,吸引那些人的注意?”
“也不尽然,”许非钰微微一笑,道,“那些个牛鬼蛇神,他们就算是藏的再深,也总有会冒出头的时候。我没有必要因为他们,而拿自己的前途去冒险。”
“会试榜首,的成绩,不过是正常发挥而已。”
李知县:“……”
说的和真的一样,他差点就信了!
若不是他早就知道秦月歌和许非钰这兄妹俩的性子和德行,恐怕一时间还真会被许非钰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给忽悠了过去。
“行了,别和我打马虎眼儿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兄妹俩,都是七窍玲珑心。”
被拆穿了,许非钰也丝毫不见尴尬。
笑了笑,道:“暗中行事有暗中行事的好处,明着来也有明着的出其不意。”
“现在月歌是名满平城的小神医,又是在皇上面前开过脸的。虞贵妃不管怎么说,在明面上来讲,在百姓和朝臣的认知中,她都是皇上的宠妃。如今三皇子被罚连带着虞贵妃也传言有被冷落的趋势,所以那些蛰伏在暗中的人,就算再怎么沉得住气,他们的主子也不一定沉得住气。”
“如此一来,肯定会免不了有人会弄出些小动作。而月歌给虞贵妃治好了陈年旧疾,皇上又召见了月歌。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皇上到底对虞贵妃又是什么态度,估计没人看得清了。”
“所以,原本那些坐的住的人,可能也会‘被逼’的坐不住了。他们一定会闹出不小的动作,来试探皇上的想法。毕竟,皇子们有不少都成年了。”
李知县曲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随即看向许非钰。
“皇上有没有对月歌丫头说什么?”
许非钰回忆了一下自家妹妹和自己说过的,微微摇头。
“具体他们的对话内容是什么,我不知晓。不过按照月歌的说法,是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就是夸了她很好之类的,而后询问了关于三皇子的玉佩的事情。”
“玉佩,三皇子的?”
李知县手指轻敲桌面的动作一顿,眉梢微挑。
能让皇上特意提起的玉佩,肯定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李知县正想开口询问更多关于玉佩的事情时,屋外忽然想起一阵脚步声。
李知县目光微闪,看向许非钰,许非钰微微点头,李知县便趴在了桌子上,一副醉倒了的模样。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
四喜提着一桶热水进来,见李知县醉倒在桌子上,不禁低声道。
“公子。”
许非钰摆了摆手,道,“放这里吧,我一会儿叫其他人来服侍大人,你去找姑娘要点醒酒的汤药过来。”
四喜见李知县趴在桌案上,微微打着轻憨,想必是真醉得不轻。
不疑有他,他立刻放下热水桶,而后又出了门。
等脚步声远去后,李知县这才睁开眼。
不待他开口,许非钰便道:“大人,我今日待在您房间的时间也不久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李知县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又阖上了眼睛。
许非钰瞧了一眼,看李知县这装醉装的驾轻就熟的模样,想必是以前没少装醉。
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刚好看到一名小厮,是月歌放在南苑伺候的。
他招了招手,小厮立刻小跑了过来。
俯身行礼:“公子。”
“大人喝醉了,热水四喜刚刚送了进去,你一会儿进去伺候大人擦擦身子。等会儿四喜送来解酒的汤药,你让大人喝了,免得一觉醒来头痛。”
“是,公子。”
许非钰说完,便步伐沉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秦月歌没有去打扰他,径自回到了药房去捣药。
两个多时辰后,知县夫人醒了。
方婶子按照吩咐将温着的药粥送去了南苑后,又来到药房特意和秦月歌知会一声。
秦月歌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对方婶子道了句:“辛苦了。”
方婶子连忙笑着摆手:“姑娘这说的什么话,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都是奴……”
见秦月歌有些不悦的看向自己,方婶子立刻笑着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笑道,“哎哟,这人老了,记性不好使了,一激动就忘了。”
“好了好了,方婶子,你也忙活了大半天了,先去歇着吧。”
方婶子“诶”了声,对秦月歌道了句,“那我就先走了,姑娘您先忙。”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
晚膳前,李知县“醒”了。
知县夫人下午睡了几个时辰,精神状态比刚到时要好上许多。
因此,晚膳时,人都到齐了。
“醉”过的李知县表示,不能再喝酒了,许非钰也就没有强求,将准备好的酒命人拿了下去。
秦月歌左手边是楚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