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许四海昨天半夜赶车回去,膝盖受了凉,今天一大早上起来就感觉有些隐隐作疼,但是他答应了秦月歌只要她出摊,他便会来回接送他。
所以他自己赶不了车,便让他大儿子虎子替他赶一趟,为此,他还被自己媳妇儿给抱怨了一顿。
而秦月歌,也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太晚,所以即便睡足了时间,整个人的精神都不太好,一直在打呵欠。
至于她所说的早起练功,楚镜离表示,呵呵,不存在的。
他一大早敲她门差点手都敲肿了,都没将她喊起来。
所以,最后早起练功的仍是他一个人。
至于某人,则是睡到天光大亮,日头东升,村里人都下田干活去了才不急不忙的起床。
还美其名曰:觉不睡足够,干活没劲头。
不过虽然困,但是该干的正事秦月歌倒是没忘。
刚到镇上,他便让虎子直接将牛车赶到张老爷府门口。
门房看见自家门口停了一辆牛车,本以为只是路过的,没想到,从上面下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直冲他走了过来。
门房还在愣神间,就听见那小姑娘道:“请问张老爷在不在?”
可能是以为秦月歌的语气太过于熟稔,使得门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等到反应过来时,眼前还哪儿有人。
回头一看,那小姑娘已经直接进府了。
门房顿时微微一跺脚,赶紧追了上去:“诶,那小姑娘,你等等......”
就在他刚刚追上秦月歌时,便看见张管家从对面走了过来,不禁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去想解释一番,以免自己守门不严被罚。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张管家见到秦月歌后,首先是一愣,随即便恭恭敬敬拱手,而后微笑着将她引去客厅去了。
门房愣在原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想:难道那坐牛车过来的小姑娘实则大有来头?
秦月歌见到张老爷后,也没怎么寒暄,直接将昨晚灯会上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只不过,她隐去了黑衣人刺客刺杀妇人的那一段,只说是灯笼砸落起火后,她无意间发现不远处晕倒了一位妇人。
“当时我没有带纸笔,所以没有办法开方子,而她得的又不是急症,所以我才借用张老爷的名头一用。张老爷你也知道的嘛,我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说能看病开方,很少会有人信的。”
“但是您就不同了嘛,您可是我们镇上出了名的大善人,我这一打着您的名号,他们就算再不信,也会派人过来走一趟不是。”
说完,秦月歌便将早就写好的方子递给了张老爷,道:“张老爷不会怪我自作主张给您添麻烦的吧?”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眨巴着眼睛,十分灵动俏皮,张老爷不禁笑了。
“你个鬼灵精,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能说什么责怪你的?”
接过方子,张老爷继续打趣道:“只要你不打着我的名号为非作歹,我张大善人的名随便你用,说不定还能替我积攒更多的好名声呢。这,我可是求之不得的啊。”
秦月歌立刻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笑眯眯得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定会将张大善人的名声发扬光大,也让我们张员外的贤明远扬!”
听到“张员外”这三个字,张老爷显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秦月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要说这一辈子他最得意的,不是他赚了多少钱,也不是他的善名有多好。
而是,他终于捐上了官。
虽然只是个从七品的闲职,但是却也是值得光宗耀祖扬眉吐气的了。
因此秦月歌这不大不小的马屁,拍的刚刚好,让张老爷感到格外舒心,于是一高兴之下,便让张管家将他儿子叫了过来。
虽然大魏朝民风比较开放,男女大防没有前朝那么严谨,但是这总归是有些不合规矩。
秦月歌刚掠过这个想法,就见到了一个熟人。
好么,这世界可真小,也真是冤家路窄!
被张管家领过来的少年,在见到秦月歌后,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生出了和秦月歌一样想法!
只不过,相比起秦月歌的淡定而言,他显得更加激动愤怒。
伸出手指指着秦月歌,他道:“竟然是你!好呀!你可真是让小爷好找!但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
“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待会儿也不要怪小爷下手不留情!”
可能是因为太吃惊太愤怒了,少年俨然忘了他老子还在一旁。
而且,在他说出这些话后,脸色越来越黑,到最后黑的都能滴出墨汁来。
就在他精神抖擞撸起袖子准备报仇雪恨将秦月歌揍得满地找牙的时候,他老子,也就是张老爷猛地拍桌而起,疾步走过去朝他脑门儿就是一巴掌掀过去了。
那速度之快,手法之娴熟,让秦月歌都咋舌不已。
心想,看样子,张老爷这样训儿子也不是头一次了,估计也是练出来的。
张老爷本来还挺高兴两人是认识的,但是后面听着听着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他就是再迟钝,此时也听出了别的苗头,再想到第一次见到秦月歌时,说坏人追着要抓他,不禁气得半死!
敢情她口中这个“坏人”,就是他这不争气的儿子。
他这一辈子勤勤恳恳本本分分,这么就生出了这么个纨绔小子呢!
真是气死他了!
张老爷甩了一巴掌尤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