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做侦探也没什么经验的安迪呆住了。
上下嘴皮哆嗦着,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
老向揉了揉眼睛,他近视眼,却不爱戴眼镜,忙碌一天稍显干涩,看人的时候难免对让对方误会自己眼睛里有杀气。
“你、你干什么?”
眼看老向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安迪慌了,紧张之下翘起兰花指。
“我不干什么兄弟,我就是想朝你借个火。”
面对安迪的兰花指,老向说出的“兄弟”二字显然别有深意。
他虽然人教条又古板,可面对社会的不断发展,对于新生事物,也学会了去适应,去接受。一切情绪都在他心底化作了一声深深吸叹息:他怎么娘娘的唉。
安迪一手按住胸口,松口气出来,“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正打算过烟瘾的老向抓心挠肝的难受,谢过安迪,又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下,安迪学得小心了一些,跟老向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装作在欣赏秋天里凋零的落叶,跟……近旁始终围着他转的泰迪犬。
“姨,忙呐?”老向熟稔地跟楼上的老邻居打招呼。
被她称作“姨”的那位,看起来有将近八十多岁的高龄了,从东边挪到西边,不过五十米的距离,走了有将近十分钟了,落叶掉在地上的过程都要比她的动作激烈。
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笑眯眯地点头,难得这个年纪,腿脚都不利索了,听力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聊了一会儿关于小白菜的生长周期问题,老向才钻进自家楼栋。
前几年下面刚换的防盗门,需要钥匙才成。
门一关,安迪也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形。
虽然具体住处不得而知,大概也算是知道了方位。
“奇怪……大公司的董事长就住这么个破小区?”
安迪疑惑地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老破小”,砖红色的主体建筑,破烂灌风的窗户,家家户户的阳台窗户都是后续改造的,显得参差不齐。
“什么叫破小区!”
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刚好走到安迪面前,听到他的话,颇为不悦。
自知失言,安迪即刻换上一副笑脸,讨好道:“其实嘞,伦家就是喜欢这样的房子,住着踏实又舒服嘞。”
老太太慢吞吞地翻了个白眼。
好像……被讨厌了。
一时找不到突破口,安迪挠了挠头,灵机一动,从小白菜的最终生长形态入手,跟老太太话家长。
果然,这个年纪的人也没什么额外的追求,每日醉心于种花浇菜,说起这个,才终于算是打开了话匣子。
安迪的性格非常善于聊天,几句话,就套出了关于向前的公子究竟叫什么。
“你说他儿子小宇啊,现在应该还没放学吧……唉?好像刚好回来了,在那儿,就在那儿呢……”
顺着老太太手指的方向,安迪看过去。
老太太这个年纪虽然耳朵还算好使,可不代表眼睛还中用……
于是,安迪将目标锁定在向宇……旁边的眼镜男身上。
而向宇本尊,结束一天的监督军训工作,骑着单车,哼着小曲从安迪身边经过。
可算是见到向家公子的人了,安迪那叫一个激动,飞快拿出自己的设备了,咔擦咔擦就是一顿拍啊。
于是,戴着眼镜的雀斑男在十分懵逼的情况下,被安迪摄入到镜头当中。
完成任务,安迪的心情大为放松,正得意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脚踝正承受一阵压力……
低头看去,那只被他“观察”了半天的泰迪,正抱着他的小腿尽情地释放自己。
安迪:……
“啊啊啊啊,好肮脏,好肮脏啊!”
安迪吓得魂飞魄散,一溜烟,跑了。
…………
第二日。
结束一天的军训,白文心整个人脱了水一样,瘫在柳盈盈家的地毯上——由于还在生父母的气,这两天她都借住在这里,由柳盈盈的母亲照看。
柳盈盈也好不到哪里去,勉强能维持基本形象。
“安迪的消息发来了。”
“哪里哪里,我看看!”
白文心的电力瞬间恢复满格状态,小脑袋瓜飞快凑到手机屏幕前。
柳盈盈的手指由上至下,划过手机屏幕,谨慎地查看安迪发来的每一个字。
“向宇!”
一路马马虎虎地看下来,白文心首先发现了熟悉的名字。
由于太过震惊,那双本就不小的大眼睛看起来充满了杀气。
饶是镇定如柳盈盈,心跳也漏了半拍。
向家的公子叫向宇?
跟他们认识的那一个,会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是的话,而他为什么要隐瞒呢?
可是,通过接触,向宇看起来并不像是百亿集团的公子哥啊?
而且他智力正常,也并没有任何隐疾……
带着疑问,柳盈盈看得更加认真。
“安迪拍到了照片。”
手指滑到照片上,看到画面中央的雀斑眼镜男,白文心跟柳盈盈默契地松了口气。
不是他……
果然不是他。
“原来只是名字一样啊。”
白文心顺势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觉得自己之前的推断十分可笑,柳盈盈轻笑道:“只是名字相同而已,是我们大惊小怪了,名字一样的不是没有,况且,他的姓名确实普普通通。与人同名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白文心羞怯地挠挠头,“真是他的话,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