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是一个有魔力的地方,那白雪皑皑的高原,那透着纯净的空旷,无不吸引着一拨又一拨的热血青年,来这里寻找信仰。
青藏高原大多时候是温柔的,不过也有例外,比如秋冬,这不,就有这么几个不要命的年轻人,载着大包小包,在高原的初秋,和大自然进行一场无知无畏的赛跑。
“喂~,你们等等我!”
戴淡黄色骑行帽的年轻人奋力地蹬着已经布满灰尘的山地车,声音里有一丝着急,在狭长的公路上,他已经被同伴落下很远,他的几个伙伴仿佛听不到他的声音,仍然一无既往地朝前方奔去,自行车的铰链被蹬得卡拉卡拉响。
午后的高原,依旧空旷,把几个年轻人的身影衬托得特别渺小。
终于,在一个拐弯的地方,他们停了下来。
“怎么那么慢呐?天都快黑了,赶不及到营地冻死你个丫的。”
“是不是大奔加了山寨油,马力不够啦?”猴哥在一旁笑了
“靠,以为个个都是神仙啊,好几天没吃肉了,中午就吃了两个白馍,那么点东西,怎么快得起来?休息会休息会。”
小胖感觉已经累得不行了,自行车一扔,就地坐下喘大气。
“那你就休息吧,休息到明天都行,我可耗不起”
“我的哥哎,那么拼命干啥,咱又不是逃犯,犯的着这么急吗?”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再晚天黑了看你咋办?”
“还是休息会吧!这么高的地方我也有点喘不来气,让大家歇会,缓一缓,应该不耽误事。”
队里唯一的女队员,光哥的女朋友晴子开口了,眼神中透出掩盖不住的疲倦。
“就是,赶着投胎都没那么积极,再这么玩命,还没到拉萨就先挂路上了”
“什么投胎,你小子这张臭嘴给我闭上,再瞎说我揍你”
周小胖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大伙都看着光哥,可怜的光哥,要说不累是假的,队就他一个骑过青藏线,就他知道路还有多远,知道这个季节的昼夜温差有多大,可是宠妻狂魔的性格,别的还行,就是架不住女朋友的恳求,只要小晴开口,基本上就应承了一半有多。
光哥抬起头看了看天色,紧皱眉头,稍作犹豫。
“好吧,那大伙就歇会,天色不早啦,十五分钟,超了罚钱。”
说完光哥又瞥了眼小胖,补充一句。
“你,除了罚钱之外,再加三十个俯卧撑。”
“凭啥就我要做俯卧撑?”小胖嘟囔着。
“仰卧起坐也行,随你挑,别跟我废话啊。”
几个年轻人,拖着疲惫,有的把单车靠一边,有的扔地上,横七竖八,坐的躺的,除了谭聪,还在摆弄自己的宝贝相机,不停的拍,他的帽子上,趴着一只愣愣的棕白色小仓鼠,大伙管它叫元宝,是谭聪花十块钱在西宁的二手市场淘来的,现在享受着“高人一等”的待遇。
“我说谭总,你微单省点用,要没电了可别再找我要充电宝,我自己还不够充呢!”
“没事,这次电多着嘞,不劳您老操碎心了”,扶了一下黑框眼镜,谭聪蔑笑地摆出中指。
“切,小样,再借大爷我可不伺候。”小胖懒洋洋地靠在大石头上,一脸惬意。
高原的阳光是炽烈的,炙烤着大地,让人感觉这个秋天不是那么冷酷,似乎还有点暖意,周围一片安静,没有车,没有其他人,连野生动物都看不到一只,只有山风在呼啸而过之后余下的微喘,和顺带着的尘土飞扬,使得整个世界还有那么些生命力。
当大伙还在享受这午后的静谧时,远处原来一阵杂乱的声音,声音由远到近,越来越清晰,似乎是某种鸦类的叫声,沙哑而又深沉。
“哇塞,快看,好大一片乌云”小胖瞪大了双眼,又新奇又害怕。
“老周,你这眼睛是真瞎还是装瞎啊,好好看看”
“嘘,趴下,都别出声。”光哥一脸严肃,靠在大石头后面,神情感觉有些紧张 。
那片乌云状的物体飞快地朝这边靠近,把天空压得低了一层,骤然间,呼啸而起,遮天蔽日,天地间映得如同入夜一般,元宝瑟瑟发抖,被谭聪塞到了口袋里。
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大伙儿都惊得不敢出声,只呆呆地看着这群公鸡大小的漆黑鸟儿在天空盘旋几周后,渐去渐远。
“呸呸呸,真他娘的晦气。”
“猴哥,咋这么迷信啦,不就一群乌鸦嘛?”谭聪一脸轻松。
“你喜欢你养去,反正这东西在俺老家的说法,遇上准没啥好事,咳~,呸。”
没出现什么危险,几乎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同时也倦意全无,正好收拾一下准备继续前行,晴子心有余悸拉住光哥。
“阿光。”
“怎么了晴子?”
“西藏的乌鸦都这么大吗?”
“是啊。世界上奇怪的事多着呢!我去年还抓过,感觉不像一般的乌鸦。”
“哪里不像?”
“没有眼睛。”
“没有?眼睛?......居然还有这种事。”生物专业的小晴,无论怎么都想不起,书本上有盲鸦这种生物。
“行啦,你的职业病又犯了,别多想,出门偶尔遇到一些怪事正常得很,这里是世界屋脊,不是自个家,再怎么着,不还有我吗?”
“都什么时候还臭美,真把自己当根葱啦?”
“哈哈,想炒个好菜真少不了我这根葱啊,该出发了。”
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