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讲到这里,已经一脸狠态:“这件事,也不必一家独专。大可传告西京时流各家,凡有财有力能够聚货的,都可以一同入场。届时草野无货,看他更求何门?”
“可他如果再恃凶强夺……”
“所以还要另有布计,杀王!直接将这武氏伪王杀在西京城中,譬如前汉强臣谋杀诸吕!”
听到这里,一名年轻人自以为得计,拍案大声喝道。
“不要胡说,小声些!”
中年人闻言后已是脸色大变,忙不迭开口喝止,然后又低声道:“诸武弄权,武攸宜不过偏支外系,雉者仍在,杀了他不过是招引祸患!”
“不杀武攸宜?那又要杀……”
“自然是河东王!”
中年人咬牙狠声道:“唐家立业甲子有余,不想生出河东王这种宗枝败类!此子旧年便已经招摇弄事于东都,献经求宠,离情惑众,以其宗枝之亲近,作弄革命之奸谋。如果不是他招摇蛊惑,使群情涣散,人不知大义趋止,漫漫世间,竟无一二精忠之声能达于上。想是皇嗣感此生民不义,难免志意懒散,才恨推神器……”
讲到这里,中年人已经是神态激动,咬牙切齿:“寻常门第若生此典卖祖业的败类,尚且不能嗣传悠久。唐家命途艰难,先有庐陵,后有河东,此二者人伦败类,杀之无惜!武攸宜之类,祸人不过表里,河东王才是社稷膏肓之疾,如今尚且蹈舞于世,若不杀之,不能民情集一!”
“况且,如今武攸宜还是在势之选,身侧精众云集。河东王则势外闲客,乏于拱从。此二者乌合为友,即便杀了河东王,武家子怕是欢快更多,不会穷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