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路上注意安全。明天我再联系你,到家后好好休息,什么也不用想。”电话那端的人又叮嘱道。
“嗯。”
顾晓笛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又看了看那手机,郝一名从昨天到现在,一个电话也没有给她打过。
她翻开手机里的通讯录,找到通讯录里“老公”二字,痴痴盯了好久,但始终没有拨打那个电话。
她又把手机通讯录里的联系人翻阅到“顾叶盛”的名字下,然后点开发送短息,写下了一段简短明了的话,就点了发送。
而电话那端的顾叶盛收到顾晓笛短信时,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吧嗒吧嗒地抽着香烟,当他打开手机短信,看到顾晓笛发来的那一段话时,他作为一个父亲,第一次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别闹了,和她好好过吧。你们在家把晓旭照顾好,等过几个月,顾晓旭可以装假肢的时候我再来接他去h市订做假肢,我走了。”
短信的内容没有任何称呼,这让顾叶盛更加难受了,他知道,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喊过他爸了,他知道,他这个女儿的心里肯定是怨恨他的。
顾叶盛此时的心里空洞洞地,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真正发现和觉得,他亏欠顾晓笛的,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弥补了。
他也有史以来,第一觉得他自己不是个男人,更加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这个家变成如今这样,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想到这里,他颓废极了。他痛苦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无声的泪水一个劲地向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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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看了看那毫无反应的手机,果断地把它塞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然后又在她怀里熟睡的郝童脸上亲了亲,就把目光定格在那火车的玻璃窗外。
冯丫丫挂了顾晓笛的电话,就开始担心起顾晓笛来。
她知道顾晓笛这些年,很少回家的。这突然不声不响地就回了老家,肯定又是遇到什么事了?这事还不是小事,肯定是大事。
冯丫丫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又一边去拿自己办公桌上的黑咖啡色包里的钱包,先是查看了一下钱包里面的现金情况,又翻阅了一下自己的银行卡。
下一秒,她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火速地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就向自己公司对面的银行大厅跑去。
“您好,我要取钱。”
“您好,旁边自动取款机可以受理。”
“不好意思,我要取十万。”
“哦,那您请随我到柜台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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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带着郝童回到家时,家里漆黑一片,郝一名并没有在家。
她先给郝童放好洗澡水,让郝童去泡澡时,她又马不停蹄地去厨房给郝童做起了晚餐。
等把郝童收拾好,哄睡后,已经是晚上22:00了,但郝一名还是没有回家,而且一通电话都没有。
顾晓笛索性关掉房间里所有的灯,又坐在沙发上等起郝一名来。
她心里有太的疑虑,需要郝一名一一来解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时钟的滴滴答答声中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晓笛终于在一抹刺眼的灯光中醒来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刺鼻的酒气。
郝一名又喝酒了?这是顾晓笛的第一反应。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就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显然,刚走到客厅旁边的郝一名被眼前的顾晓笛吓了一条,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他看着顾晓笛一股厌烦的口吻道:“回来做什么?怎么不好好待在你的c市?”
“郝一名,你有完没完?你什么意思?我弟出车祸你作为姐夫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顾晓笛看着郝一名质问道。
“切,他那是咎由自取,凭什么让我同情他?”郝一名一边不屑一顾地说着,又一边向着书房走去。
“郝一名,你给我站住,你最近到底是几个意思??”顾晓笛恼火地叫住了他。
郝一名听到顾晓笛的声音,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停下脚步。
他马上转过身,对着顾晓笛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老子今天就好好的和你掰扯掰扯。这些年,你明里暗里的给你家不少钱吧?我不说,那是因为相信你,相信你终究有一天,会看清楚你们那一家子的真面目,会自觉地断了他们的口粮。而结果呢?你不但没有收手,而且还变本加厉起来。你当时辞职,你有没有想过你们那一家子?你肯定没有想过吧?老子百般的劝你,你还是tmd的一意孤行。现在好了,家里所有的钱都被你透支光了。老子今天就告诉你了,就你们那一家子,老子还真养不起。老子早tmd的就看不上你们那一家子了,还有你这么一枚丧门星。你们那一家子都是喂不饱的狼,狼下的崽能好吗?”
顾晓笛惊讶甚至气的双手在发抖地看着眼前的这位男人,她突然感觉自己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点都不认识了。
她深深爱了八年的男人,原来从骨子里都是这么的瞧不起她!瞧不起她的家人!
她竟然还像个白痴一样,死乞白赖地自以为很幸福地待在他的身边,爱着他的一切。
她无声地看着郝一名,心里犹如刀割一样。
她对着郝一名声音微颤地开口道:“郝一名,这些年就权当是我顾晓笛眼睛瞎了,我竟然没有看出来,你是这么一位没有责任担当的男人。我不欠你任何的东西,我所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顾晓笛自己辛苦挣来的,当然,也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