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赫川嗤笑一声,抱着肩,似有埋怨的睨着湛黎辰:“蓁蓁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如果不是真伤了心,她才不会没事瞎煽情。”
湛黎辰薄唇抿着,一言不发,昨晚叶蓁蓁脆弱,无助,那些止不住的眼泪像是跑马灯似的不断在他脑子里转,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她被背叛过,一个人远走他乡,她的那颗心一定比一般人更加脆弱,所谓的坚强,不过是一层一层的伪装。
她为他卸下了伪装,不管是为了小风,还是为了寻个靠山,她没有带着他想的那种目的接近他,那柔软的心,曾经就在他面前,他的特效药,帮他品尝了酒香,闻到了花香,他却因为一些猜测,就贸然赶走了她。
感觉到被欺骗,他的恼火难道不是因为,他不甘心被骗得动了心?
“湛先生!太好了,您过来了,我正准备最近去联系您。”一名执事打扮的外国男人走了过来,笑脸盈盈的对着湛黎辰鞠了一躬。
湛黎辰显然已经不记得这个男人是谁,洛铭樊上前打圆场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执事回答:“感谢湛先生这些年对教堂的资助,不过教堂这块地即将被收回,我知道您也无能为力了,我们仍是感激的,相信主会有更好的安排,您在我们这里租的房间,我们一直替您守护着,现在,您是不是也该去整理一下了?”
这一段话说的三个人三脸懵。
洛铭樊凑近湛黎辰,低声问:“哥,你什么时候资助的教堂啊?”
湛黎辰也不知道,他的账户上没有这项资金流动,以前的记忆他也都没有了,现在所记得的都是曾琼告诉他的,有些秘密,或许曾琼都不知道。
如果没人知道,那这里是谁在替他资助?
执事带他们去了那处房间,是教堂的阁楼,虽然环境陈旧,但还是很有古老的韵味。
路上,洛赫川问了执事: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来过这里。
执事回答:“是有一对母子来过,那女人买了花,放在十字架下,很虔诚的祷告了好大一会儿,好像遇到了难题,孩子一直趴在她怀里低声哭,看得我都有些心疼,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洛赫川又白了湛黎辰一眼,湛黎辰心里也不好受,让他更难受的是,如果那个梦是真的,叶蓁蓁与他过去有关系,那他今日对她的伤害,真是罪大恶极了!
在阁楼门前,执事将湛黎辰的资助账目与房间钥匙给了他,并再次表示感谢后,离开了。
湛黎辰看了看账目上的捐款人姓名,是他没错,最后一笔资金是两个月前打过来的,一个月前,这里确定拆办,合同递到了他手上过目,他签了字。
他把捐款账户拍照发给了顾斌,言简意赅的下令:“去查。”
发完后,怀着无比忐忑的心,他打开阁楼的房门。
一股子陈旧的霉味冒出来,洛赫川当场崩溃,跑到楼下窗口透风去了,洛铭樊本来也想跑,但一眼看到房间里的东西,他的步伐生生停住,脚跟沉重的一下都抬不起来。
湛黎辰就更不用说了,这扇门也似他内心尘封已久的心门,一瞬间重见光明,撼动了他冰封的记忆。
房间里只有一扇窗户,阳光通过五彩的窗户照进来,将空荡荡的房间照的五彩斑斓,如梦如幻。
墙壁上贴了满一幅一幅的人物画像,中间一把椅子,一把画架,周围摆放着已经风干,还没有来及用完的染料,难闻的味道大多来自那些染料。
画纸老旧了,有些也发了霉,但画上的人依然栩栩如生,美的好像凡间的精灵,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倾国倾城,活色生香。
她是……叶蓁蓁。
不,确切的说,按照画上她的单纯烂漫与一头漂亮的公主卷发来判断,这应该是孟蓁蓁,正直青春最美年华,曾经无忧无虑,让所有人望尘莫及的孟家独一无二的小公主,孟蓁蓁。
每幅画的右下角都有落款以及画的名字。
名字都一样,名为《吾爱》,落款也一样:辰。
答案就在他心里,呼之欲出。
原来早在湛柏祁与孟蓁蓁相爱之前,他就在深爱这个女孩。
这样一想,叶蓁蓁的特殊似乎就都合理了,不是人家刻意找到他的弱点接近他,而是他打从心底还在深爱着人家,所以她才变得特殊。
洛铭樊没去看的那么细致,只顾着看画中人,他挠着头皮,困扰道:“我怎么觉得她很眼熟?”
洛赫川走进来,吓了一跳:“靠,谁啊,画了这么多叶蓁蓁的画像?”
洛铭樊回头看着老弟:“这不是叶蓁蓁吧?”
长得一样,可给人的感觉好像差了许多。
洛赫川不耐烦的摆摆手:“这不是叶蓁蓁是谁?你眼花了吧?”
洛铭樊摇着头,想不出答案,就是觉得这样的笑容,这种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气质,与现在穿着地摊货,低调伪装的叶蓁蓁不是一个人。
洛赫川仔细看了看画中人,了解到了洛铭樊的困惑,手托着下巴。
“嘶……你别说,真的不太一样,这眼神与笑容,我从认识蓁蓁就没见她笑得这么纯粹,这么放松,难不成是画错了?还是画者自行加工的?”
两人看向湛黎辰,这房间是他租的,教堂也是他赞助的,这里面的画,他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湛黎辰一声不吭,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没有走出来,环顾四周后,他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