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天掷地有声,诸位长老面面相觑。
“库恩,规矩是第一任家主亲自定下的,你如今虽为家主,却也不能说改就改。”巴赫疾言厉色的反对,楚云天的做法简直让他无法接受,他太狂妄,狂妄到无法无天。
“巴赫少爷说得是,我作为长老,也不同意家主的决定。家规既是第一任家主定下,作为子孙后代就要执行,这是对先祖的尊重。”保罗立即附和,楚云天越发的不将他这个长老放在眼里了,若说前一刻,他此前他心里还有一丝犹豫,毕竟楚云天的本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巴赫野心虽大,但能力明显不如他。
但是楚云天此时对于他们几位长老的尊重明显不够,从祖上沿袭下来的尊荣,经过十代的更替,早已经威风不再。但是,如果你楚云天觉得长老只是纸老虎,那就大错特错了。
“几位长老,家主显然并未将我们放在眼里,这家跪岂是能轻易说改就改的,我们作为格拉芙家族的长老,应该制止家主这种东西对先祖不敬的行为。”保罗不去看面色沉沉,神情肃穆,目光冷寒的楚云天,直接把矛头对准从这场家族会议开始就装作缩头乌龟的其他九位长老。
“保罗,虽然家规是第一任家主定下的,但是家规并没有说明继任家主不能修改家规。”其中一个长老一向保持中立,却也能感觉到保罗和巴赫似乎串通一气,故意和家主作对。
“克鲁尔,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格拉芙家族能走到今天,全靠我们的先祖拼命而来,定下家规,就是为了约束家族子孙后代,不让子孙因为一己之私败坏祖上的家业。格拉芙已经历经十代家主,没有任何一个家主修改过家规,因为他们敬重先祖,作为子孙,更不会违背先祖的意愿。”保罗义愤填膺的道,神情激动,对于无动于衷的诸位长老更加气急,有些恨铁不成钢,也不知道楚云天这小子到底给他们喝了什么mí_hún汤,竟然让他们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他说话。
“作为格拉芙家族的纯正血统子孙,我巴赫断然是不会做出这种违背祖宗意愿,对先祖不敬的事情来。”巴赫现在最巴不得的就是把事情闹大,最好让其他几位长老都站在他这边。
其他几位长老低声和旁边的长老们细细的说着什么,偶尔又抬起头去看稳坐在家主之位的楚云天,那样霸气威严的气势,那样镇定自若的气质,完全不受保罗咄咄逼人的威胁所干扰,神情淡然的就像是在看一场没有喜剧效果的话剧,脸上波澜不惊,目光却如鹰般锐利。
“家主,改家规这件事情,是否三思而后行,毕竟格拉芙家族的家规也奉行了百年,说改就改或许会让其他人不适应。”克鲁尔就像是墙头草,风往那边吹,就往哪边倒,自以为两边不得罪。各人心中都有一杆称,谁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彼此都很清楚,互相不戳穿罢了。
“我管其他人做什么。”楚云天仿佛听了个笑话,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反倒更加的阴沉,冷冽的目光在众人面上一扫,最后锁定在保罗的身上。
克鲁尔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了,楚云天显然对于他这样两边讨好不肯站队的做法很不屑,这话也太过狂妄,也只有他,才能撑得起这样的狂妄。
“我说要改家规,诸位只有建议权,没有否定权。废除家规的事情,就留在今年年底的长老选举会上面宣布好了,各位还有异议吗。”楚云天用的明明是疑问句,却偏偏用肯定句的语气说出来。
年底的长老选举会,长老选举会四年一届,每个家族的长老可以连任,也可以推举出新的接班人作为长老,但是决议权,却在家主的手上,想要连任或者成为新任长老,必须经过家主的同意。
这些保持中立的长老们,这次更加不说话了,他们的生死大权都掌控在楚云天的手上,固然更加的小心翼翼。前任长老和现任长老的区别待遇,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家族,究竟是谁当家,他们早已过惯了这种锦衣玉食,一呼百应的生活,怎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得罪家主。
楚云天的狠辣果决他们的确很清楚,但是他却比任何一位家主能赚钱,格拉芙的生意在前任家主之前都还仅限于黑市军火交易,而他却将家族的生意延伸至陆地之上,光明正大的做起了生意。
曾几何时,格拉芙再风光,也只是在黑道,因为家族生意,会和某些国家的政治人物牵扯上利益关系,但是这种关系却是见不得光的,如果一旦事迹败露,这些政治人物可以撒手不管,将自己撇得干净,格拉芙却变成了俎上之肉,任人宰割。
但是楚云天将白道生意渐渐壮大,以成功商人的身份强势出现在商界,并且和这些利益网上的人物建立起强大的贸易往来,将这份关系网放在明面上,这些人不想身败名裂,更加不会轻举妄动,否则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反倒让这群人相互制肘,格拉芙既能得到更多的政治庇护,也能在这样错综复杂的政治关系中,占据有利的地位,不会再任人宰割。
在利益面前,谁愿意让放在自己面前的大蛋糕变成别人的,因此,他们更不会得罪送蛋糕的人。
保罗看着这群人,浑浊的双眸带着深深的怒意,和巴赫对视一眼,他显然也没有想到楚云天对于长老们的影响力竟然如此之深,他想要取代他,只拉拢保罗一个显然是不够的,保罗虽然是长老之首,但是其他九位长老却并不都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