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雷焦渴难耐,哪睡得着,眼巴巴盯着帐外油纸,隔一会摸一下,隔一会凑嘴在边沿垂漏处舔-吸,却是干皱皱的,哪有水!
等到凌晨,心焦如焚,意识已近昏乱,越发不可耐,手一扯,把油纸揉成一团,大吼一声:“你姥姥,龟孙子,你出来,爷一锤咂你出腸子,出来,给爷滚出来!”
双轰空中呼呼飞舞,帐篷顿时摇摇欲坠!
众人吵醒,不知所错,下叶冲惠普宁说道:“快制住他,帐篷一蹋,我们露在奇门遁甲之中,死得更快!”
惠普宁和追莫,一左一右,追莫避过双轰,出指点向虎口穴,双轰“啷当”落地,惠普宁罡气聚于掌心,压向头顶百会穴,夏雷一屁股坐在地上。
“二哥是怎么啦!”夏蛮以为他疯了,快急哭了。
下叶取出水袋,余水全部喂给他:“缺水之下,首当其冲,便是神志昏迷,丧失控制力。”
“已经五天了,并无人过来救我们!”虽然一天一口水,筱陌却已是花容憔悴!
“十哥,十三哥,你们不是料定:他们是要活抓我们吗?按照存粮计算,他们应当知道,我们已经水尽粮绝!”
夏蛮贪玩,喜好探险猎奇,毕竟年功,此时身陷绝境,也是焦急万分。
夏逍无灵之身,二天滴水未沾,此时亦是摇摇欲坠,只是苦笑不语。
众人不由自主,眼光投向掌堂师姐什幽,希望她能拿出主意。
什幽原本带伤,自从听竹轩苦战裂魂兽、九幽门守城、闯悦乐阁、岱县妫府战白骨门,一路未曾停歇…这二天一天一小口水,靠意志挽力支掌,已是心神俱疲,见众人眼巴巴看着自已,心想:“这里四位皇子,一位公主,其价值无法估量。无论布局之人,出于何种目的,断无取我们性命之理。然则,明知我们水尽粮绝,却为何至今不见人影?难道他们可以监视帐篷里的一举一动?他,此刻在想什么?”
思量至此,眼睛掠向下叶,却见他半斜月躺着,愣愣盯着帐篷,四处打量,又一会闭上眼,一只手轻弹帐篷地毡。
什幽转过眼,凝望着众人,说:“夏逍之言没错,他们是想活抓我们!”
“这…”仁康极力挤点口水,润一下嗓子:“人呢!为何此刻仍不见人?”
“我们不是还没倒下吗?”
“对对对,有道理,夏雷方才一吼,就是有人想来,也给吼跑了!”
“此刻起,帐内禁声!”惠普宁突然聚气,点向夏雷玉枕穴,夏雷冷不防的,应声倒地。
“要我们装死,是吗?”夏蛮一闭眼,躺了下去。
“干粮余二天量,包内估计还剩一天半水量。我们禁声二天,再无人来,冲出帐篷,听天由命。”
大家都是聪慧之人,当即领会什幽之意,帐内顿时一片死寂。
深夜时分,什幽口干舌躁,气虚心浮,飘飘然致身一个山洞中,张眼一看,竟然躺在少年怀里,但见少年剑眉飞扬,眼似星眸,满脸焦虑神色,似曾相识,又记不起何人,随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灭天。”名字十分熟悉,似曾听过,又不知在哪听说。
“你叫灭天?这里是哪?”
“这里是须弥山万灵洞,闭月,你身中融雪妖香之毒,需借助灵根,我驱动万灵离身,潜入你魂体内,以无上罡气,追杀妖魂,此举万分凶险,你需强慑心神,不可妄动玉女神功,稍有差迟,你我顷刻丧命!”
言毕,少年扶起她坐直,鼻尖几欲相碰,什幽顿时心猿意马,那里稳得住心神,一股浓烈绵甜香气溢出,灭天先是皱眉,旋即伸手轻抚她的秀发,什幽顿时情欲诀堤,奔涌而出,头一侧,狂吻灭天。
迷蒙间,玉枕,风谷,神合三穴,一股清凉之气,绵绵不绝,穿透体内,什幽瞬间神清气爽,灵志清透,赶忙离开灭天怀抱!
“有君在旁,爱之所至,我…我更无法自拔!”
“记住,你是九幽,不能一生受妖魂所制,吾以吾命,助你脱困,快收敛心神!”
“你先出洞,候我入定后再行回来。”
灭天起身,没走几步,什幽痴怨喊道:“你回来,不见你,我心更慌乱!”
灭天跪下身,紧搂住她,什幽悠悠哭泣,良久,猛然推开他,牙齿咬破嘴唇,刺痛锥心,无比坚定道:“你每天损耗无上真元,为我抑制妖花之魂,迟早会油尽灯枯,为了郎君,我一定能战胜妖花之毒!”
言毕,什幽盘腿而坐,闭眼调息。
什幽暗暗惊奇:“我中毒了吗?”发现自已坐在树根剿穴之中,坐下千万条根,慢慢爬起,缠绕其身。
灭天点了点头,俊眼闭上,灵光破体而出,缓缓升至空中,颠倒过来,百会顶住什幽百会穴,巢穴上方根须,状如蛋壳,慢慢合盖下来……
什幽顿觉全身如万千小蛇游走,由内而外,奇痒无比,恨不得取刀剖开,错骨止痒,但灭天有言在先,一动则两人有性命之忧,只好狠命咬牙止住。
内体万蛇混战,也不知过了多久,由密而疏,眼看搔痒渐止。
突然,一声凄厉之声,划破长空,震彻洞穴,绿光簇涌,夹带无上灵力,霹雳如电,催枯拉朽,树根蛋体,如粉尘脱落,“扑”直穿灭天胸口。
“射灵之箭!”什幽伤心、绝望,凄然喊道。
灭天盘腿,从头顶掉落!
什幽“啊”惊叫吓醒,满身大汗淋淋,原来是南柯一梦,嘴边一凉,一口水喂入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