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铃低头看着这群老妖怪,她没具体测骨龄,但估计,这群人的年纪都在她之上。
这就不能随便用刑了,宋潜就不能答应。
老妖怪一个个脑袋仰得老高,一副有本事就打死我的神情。
涂山铃看得手痒难耐,“真当我奈何不了你们?”
老妖怪们连神情都没变一下。
涂山铃呵了一声,笑眯眯地对宋潜说“有的人真是只长年纪,不长个子,也不长脑子。”
老妖怪们这下子被戳到肺管子了,冲着涂山铃骂骂咧咧的。
血脉纯正的厌火人个子非常矮小,天生比别人矮了一大截,随便来个女人都能俯视他们。
涂山铃听着他们骂,过耳不过心,手里却拿着个壶,往沙滩上的小孔里面倒酒,不多会儿,一个蛏子就冒了出来。
她抓了就丢进空罐子里。
如果遇到螃蟹,她顺手也给抓了,反正都到这时辰了,她暂时也回不去了,午饭就得自己凑活着解决。
她绕着圈的抓海产,身后的声音渐渐小了。
她提着壶绕到正面,“骂累了,还是渴了?要不要喝水?”
老妖怪们瞧见涂山铃抓蛏子的情形,也闻到了酒味,不用问都知道那壶里装的是酒。
能喝!
涂山铃看他们那表情,就把壶送到其中一个的嘴边。
这个人刚才骂得最凶。
确实是渴了,这人张嘴喝了一大口,紧接着就喷了出来。
他看涂山铃的眼神就带了火。
这特么的哪里是酒,就是海水,又咸又涩。
真是缺了大德了!
涂山铃笑得很开心。
我是那么好骂的?
我不打你们是我的涵养,你们还想从我这儿要水喝,美死你们得了!
她那一小壶酒早就用完了,先前追着一只螃蟹跑到了海边,顺手就灌了一壶海水,要喝,给你喝呀!
老妖怪们又开启了新一轮的谩骂。
涂山铃转头看着宋潜,眼睛里的意思很明白真的不能打他们一顿吗?
宋潜微微蹙眉。
好吧,这就是不行了。
涂山铃撇嘴。
这群老妖怪从年龄算,算是父母辈的人,还真不能打。
不打也行,就这么耗着呗。
厌火的气温多高啊,一年种三季粮食,在这样的天气下,没有水喝,还得晒太阳,谁被这么对待过,谁难受。
涂山铃不管他们了,去渔村找了淡水,洗干净了水产,丢给宋潜处理。
她只会抹脖子,剩下的处理血啊内脏的事情,她都不会,而且这些海产都用不上抹脖子那手,她是彻底没了用武之地。
她不知从哪儿找到了芭蕉叶子,在海边搭了个简易的凉棚,和宋潜一起坐了。
不等宋潜开口,她就说“多晒太阳对身体好。我是身体太弱了,虚不受补,必须遮一遮。你陪我躲着,不许有意见。”
涂山铃之前先退了一步,现在轮到宋潜退一步了。
这事儿宋潜就没法说。
涂山铃叫老妖怪们晒着,就晒着吧。
反正他们的儿孙办的事情也不厚道,要说不是他们教的,谁信啊?
用得着涂山家的时候,就用九尾狐做图腾,用不上了,为了撇清关系,就下令虐待半妖,做得比谁都过分。
这样的人小惩大诫也是行的。
都是修士,被太阳晒一晒也出不了人命,就这么着吧。
那群老妖怪盘膝修炼,饿倒是不觉得饿,就是口渴啊。
水是生命之源,就算辟谷了,照样得喝水。
他们就有些难受了。
修炼了一阵,嘴巴干得黏糊糊的了,看到海水都想扑上去喝一口了。
涂山铃吃过了午饭,美美地睡了一觉,察觉了那群老妖怪的眼神,就问“现在能好好谈谈了吗?”
呵!
老妖怪们收回视线,眼睛一闭,根本不理会涂山铃。
得,你们要傲娇,就傲娇着吧,我耗得起。
她抬手朝宋潜要青鸟,“小辈们都在叱略,也不知道处理事情处理得过来不,还是得过问一二的。”
宋潜知道涂山铃要使坏了,但是嘴里说的也确实是正理,他不好拒绝,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涂山铃坑人。
叱略那边已经步入了正规。
城门设了点,要进城需要先登记,暂时只能进不能出。
这么一来,想进城的人,就暂时缓了缓,他们也怕进去之后出不来。
倒是减轻了城里的压力。
白明轩安排人挨个登记每户的人头,造册存档,这是征税的依据。
而尹玄琛带着人出城劝农,让大家安安心心种地。
这片土地被厌火祸得不轻,好多地都荒了,他又安排人出耕作荒地的政策,减税什么的都是最基本的。
薛耀紧跟着尹玄琛,哪儿也不去。
尹玄琛接到师父来信时,整个人都无语了。
您二位活得真逍遥啊。
心里还有点小小的不平衡呢!
师父也是父,做父亲的让做儿子的踅摸点东西,这不是应该的么。
他安抚了这个村子的人心,让大家安安心心种地,不要担心庄稼被祸了,便赶紧离开,朝城里去了。
城里的人去了成,但剩下的人,家里有铺子的也不少,街上也有店铺开门了。
试着开了两天,并没有出事,越来越多的店铺便开了门。
尹玄琛在各家店里跑进跑出的,买齐了东西,一股脑塞进了储物袋里,在寄出去的那一刻,他顿住了。
照目前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