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密探?”
男子梳理线索的速度出乎江小川意料。
“我认为是。”
男子的脸色更加沉重。“你真会销毁两封密信?”
“当然,否则我早交给衙门。”
男子深深地看他一眼,“我叫林佑龙,后会有期。”
“江小川。”他朝隐去身形的林佑龙挥挥手。
当林佑龙秘密赶回林府,他在路上听见路人口口相传:京都即将举办名剑大会。
眼下他顾不上奇怪的风言风语,匆匆回林府后门,翻墙进去。他到没人的拐角解下隐形斗篷,然后气定神闲地信步。
“不好了不好了!官府差人上门!”一名年少的护卫四处奔走汇报,院里所有护卫都跑去大厅。
林佑龙紧蹙,悄然往别的院子去。
一队官兵气势汹汹地闯进林府,老管家及时拦截。“各位官爷,请问来林府有何事?”
带头的衙门捕快先是礼貌作揖,才说:“今早一名药店老板被人杀死,有人目击凶手的背影,我们奉命来查探。”
“官爷的意思是,凶手是林府的人?”一夫当关的老管家俨然一堵墙,气势不亚于捕快。
“且不说凶手的衣着。目击者看见凶手的剑柄吊着青色、编织像莲花的剑穗,这种剑穗是不是林府特有?”
老管家哑口无言。
确实是林府特有剑穗,特意编织成形如莲花的结,手法复杂,外面很难效仿。
“让他们进来。”
众人闻声望去,老管家急忙让开。
林府的家主——林指挥使领着一众护卫走来。他年约五十,两鬓杂白,宽阔的肩膀与胸膛给人威压的气势。
一队官兵瞬时变得客气。
“林指挥使,莫让属下为难。”捕快为自己捏一把汗,若他不合作得硬闯,哪打得过他。
他严肃的国字脸紧绷,沉声道:“搜寻之前,本官先问清楚,目击者是何人?”
“这……”捕快压低声线:“他是普通的卖菜农民,经过的时候撞见。只是个普通人,林指挥使莫为难。”
“刘京兆查清楚目击者身家清白?”
捕快如实回答:“属下瞧见刘大人询问过目击者的家底,至于暗地里调查,属下职位低不便过问。”
林指挥使不想为难底下的人,愿意让官兵搜索,条件是不能惊动家中女眷。
林家的护卫愤愤不平,气恼地看着官兵入宅,继而紧跟着他们。
官兵主要搜索厢房,见一群护卫跟来顺道检查他们的衣着,可惜都与目击者叙述的不符。
护卫的房间最先被搜,凡是床铺、衣柜、体积大的箱子都要搜。连衣物也翻找出来检查,护卫们咬牙切齿。
“你们别得寸进尺!”
林指挥使不在场,官兵没有好脸色。“目击者看见凶手的衣着,我们当然要仔细检查衣物。”
“放屁,我们根本不认识什么药店老板!”
“得搜查过后才确定。”
搜查的官兵不以为然,实在欠揍。年长的护卫示意血气方刚的忍耐,少说话。
部分官兵搜索家仆的老管家的房间。老管家不满地低声:“家仆都不会武功,搜有何意义?”
他们置若罔闻,不客气地搜。
旁观的护卫焦灼、不安,比较老练的捕快则边搜边观察护卫们的表情。同时,悄然回人群的林佑龙也观察他们的表情。
搜完每一名护卫和家仆的房间,官兵一无所获。然后检查他们的佩剑,捕快要求他们拔剑查看剑刃。
他赌凶手没来得及处理血迹,剑刃仍带血。
“你怎么不干脆搜身!”年纪较小的护卫切齿。
“好主意。来人,搜身!”
“你!”
“闭嘴!”林家长子林宛出言喝止。“检查剑可以,但搜身不合规矩。”
林宛的身份强压捕快几级,他只好退一步检查剑刃。
杀气腾腾的护卫们拔剑,一副要赶人的怒容。官兵们小心翼翼检查,甚至凑近嗅。
尽管抹掉血迹,血腥味在短时间不会散尽。
其中一名少年护卫握剑的手发抖,引起捕快怀疑。“小兄弟,为何如此紧张?是不是做了亏心事?”
少年抿紧下唇。“没,我没。”
见他眼神飘忽,捕快亲自检查剑刃和嗅,哪知毫无血迹和血腥味。
他狐疑地审视抿唇的少年。
“官爷,陈弟第一次面对官府的搜索,紧张很正常吧?”林佑龙过来搭着少年颤抖的肩膀。
捕快紧盯淡定的林佑龙,“你的剑呢?我要检查!”
林佑龙大方地举起剑,“请嗅。”
捕快蓦然面红耳赤,这话听着骂自己是狗啊?
“哼!”他全神贯注并用力一嗅,依然无果。
末了,每一把剑铮亮光洁,官兵们一场空。
“搜内院!”
“不行!”林指挥使大步流星地堵在捕快面前。“内院乃女眷住处,府中有未出阁女眷,不能搜!”
“这……”狼虎气势迎面压,捕快把话吞回去,改口撤退。
于是一队官兵不甘心地离去。
而后,林指挥使回瞪发抖的少年。“陈幸,你刚才为何紧张发抖?”
他吓得跪下。“属、属下清早丢了剑,怕被老爷责罚所以隐瞒实情。属下知错!”
“你的剑不是在吗。”
“是林兄帮属下找回剑。”
林指挥使犀利的目光落在林佑龙身上,后者坦然面对。他微惊,“佑龙,来老夫的书房。至于你大意丢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