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解释一下了是刚才的净面,那不是以往的用水洗洗脸即可的程序,是有全福嬷嬷取一根细细的丝线将她脸颊和发迹间的碎发尽数缴去,说是碎发,其实就是发迹线上的绒毛。
身为全福嬷嬷的刑嬷嬷虽然已上年岁手指却分外灵活,一看就知道平常一直有在练习。虽然每次缴去绒发之际都会猛地的痛痒一下,好在刑嬷嬷手下麻利,也没下就完成了这项程序。
等钱沫沫回过神来的时候,刑嬷嬷连百花蜜粉都已经扑好了。她看着镜中脸色白的吓人的自己,突然想到了她曾在街上买来的那个山鬼面具,本来准备偷偷戴在脸上在夜殇揭开盖头的时候吓唬他用的,现在看来,即使不戴面具就已经够吓人的了。
她冲镜中的自己扯嘴笑了一下,本来想想中的那种簌簌掉粉如下雪的景象居然没有出现,此时她才注意到刑嬷嬷手中的蜜粉和平常的有些不同,似乎更加水润一些。刚想开口问问,便被刑嬷嬷用眼神制止了。
看着刑嬷嬷嗔怪的眼神,钱沫沫才想起来,从现在开始她是不能随便讲话的。要一直等到夜殇揭开她的红盖头与她同饮交杯酒之后方才结束。
夜殇的身影随着她的思维再次挤进她的脑海,一瞬间她脆弱的心脏又是千疮百孔。为什么匆匆中秋分离之后他就变了那么多呢?以前他再怎么生自己的气都没有像这次这般让她心碎。
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最需要什么,最需要的无非就是信任与包容。现在的他们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何来包容之说?
敛了笑意的钱沫沫任由这刑嬷嬷在自己的脸上抹抹画画,闭着眼睛也不再去看镜中的自己。反正她不能说话,不如闭目养神的好,天知道这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会停止。
况且这次她和夜殇的见面都是不欢而散,谁又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她可不信他们能一副琴瑟和鸣的欢度春宵。
刑嬷嬷的化妆好似面部按摩一般,只将钱沫沫弄的昏昏欲睡,好不容易化好妆天已经蒙蒙亮了,钱沫沫突然有种感觉,似乎这样下去,她这还有些起晚了呢!等梳好头都不知要到何时去了。
正研究着刑嬷嬷会如何给她梳头的钱沫沫被院中一阵脚步声与说话声打断,不到片刻就看到王府的管家带着个宫中打扮的老嬷嬷走了进来。
景嬷嬷急忙上前与她们寒暄,听着她们话中的意思才知道这位嬷嬷也是湘妃娘娘派来助阵帮忙的,她们更是将湘妃娘娘和皇上赏赐的一些吉祥物给带了过来。
弄得钱沫沫她们又是下跪又是谢恩的,只折腾了好一会子她才又被秋忆和景嬷嬷扶回到梳妆台前。跟着刑嬷嬷就将钱沫沫一头的乌发全部打散开来,手执一柄鸳鸯玉梳念念有词地从她的发顶一直梳到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