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树,这个姐姐一动不动的,是不是死了?”简陋的房屋中,两个约莫八九岁,长得有六七分相似头梳垂髫发髻的孩子蹲在一张木床前,女孩儿嫩嫩的手指戳了戳躺在床上似乎处于沉睡状态的女子,两眼睛眨巴着,很是可爱。
被叫做绿树的男孩子白了眼小女娃,用手在女孩儿脑门上一戳,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道:“师傅说,她这是昏迷,不是死了。”
“可她已经快睡了三个月了。”嘟着嘴巴,女娃很是不解地朝绿树问道:“你看,打渔的伯伯把她送来的时候梅花还开着,现在桃花都快谢了她还不醒来。”忽然,女娃的眼睛变得亮澄澄,惊喜道:“我知道了,她一定是嘴馋,想要等着桃子都熟了才睁开眼睛。”
“红花!”绿树似乎有些受不住她的幼稚,气呼呼地站起来,训斥道:“不懂就别胡说,师傅早说了,她能不能醒要看她自己的意志,不是什么花开了桃子熟了她就醒来了。”
名字唤作红花的女娃乍得被绿树训斥,嘴巴顿时撅得老高,亮晶晶的眼睛立即涌出泪意来,瘪嘴哇一声大哭起来。“绿树你是坏人,你欺负红花,你是坏人,呜呜,呜呜,红花不喜欢你了。”边说着,眼泪就跟珍珠似得一颗颗就掉了下来,小手左擦右横的就是拭不干净泪水。
绿树无力扶额,板着脸教训起来。“红花,你今年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许再哭了!”
“可是你欺负红花。”小丫头显然对他这套说辞不满,什么叫做不是小孩子了,就算不做小孩儿她连哭都不行么?
“我是你哥哥,是你师兄,那是在教你道理不是欺负你。”绿树气得小脸鼓着,本就一副包子的可爱模样,这一下更像包子了。
红花腾地站起来,脸上还挂着小水珠,拿手指着绿树的鼻子道:“我才不相信你呢,明明我长得要比你高,你凭什么就要做我哥哥?”小丫头一直记得师傅说的话,说当初把他们捡回来的时候,看着绿树的块头稍微大些,觉得这娃儿肯定是先出生,自不待然就把同为双胞胎的绿。
以前小不知事,现在长大了略微懂了些,其实师傅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谁先出生。要是按各个子来比,红花却是要比绿树高些。加上绿树总是板着脸教训她,红花自然不希望自己老是被他压着。所以,她要争取做姐姐而不是继续当被绿树欺负的妹妹。
绿树虎着脸,满面控诉道:“你现在长得比我高那是因为你老是抢了我的东西吃!”师傅说,小孩子在长身体就该多吃些东西。明明每次大家吃的都是同样多的分量,红花却总是喊肚子饿,然后借着妹妹之名抢他的馒头或是包子,害的有好几次他都饿着肚子。
如今提到自己个子矮的事,绿树总觉得红花这个罪魁祸首可恶,做了坏事还在他伤口上撒盐。他这哥哥当得好苦命,想想都为自己叫屈。
“师傅说,谦让是美德,而且谁让你老喊着你是我哥哥的。”红花不以为然地撇嘴,双手叉腰一副“你敢拿我怎么办”的表情。
“你那是直接抢的,不是我让给你的!”绿树急了,也站起来挺直小身板对上她,这丫头摆明了跟他找茬儿啊。
“我就抢你了怎么样?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跟师傅告状,让师傅打你的屁股!”小丫头一点都不知道遮掩什么的,直接豪爽地就来了这么霸道的一句。
绿树那个气啊,小心肝儿蹦蹦蹦的,大声几乎是喊话地道:“你敢跟师傅告状,我就真的打你了。反正都是挨到,不如先打了你再说。”
“哼,你敢打我,我也要打你!”红花丫头不服输地吼起来。
“我就不信当哥哥的制服不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你才小丫头片子!”
“我是男子汉,不是丫头。”绿树气得大声强调。
红花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就来了句。“你欺负我,所以你就是丫头片子。”
“……”两小孩儿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在床前打起嘴仗来,越吵越凶,最后竟闹腾起来似乎要动手了。就在这时,屋中忽然传来一声低沉而清冷的警告声。“都闭嘴!”
那声音不大,却寒意十足,犹如冬月中在塞北刮起的朔风,朝脸上那么一扑当即就会把皮肤割开小口子。正处于热火朝天的争吵中的两小东西听了为之一怔,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乎都在想刚才是不是对方在说话。
没等他们瞧出什么来,外面忽然哄地一声巨响,大地似乎都跟着颤抖了几下。两小家伙当即失声哇哇大叫,一前一后冲出去大喊道:“师傅,师傅,师傅……”
屋外以庭院为中心点还建有着六千间模样相似的房间,其中一间房中正冒着浓浓黑烟,一平头短发满脸花白胡子穿着破烂呈条状的道袍,约有五六十岁模样的老者从冒浓烟的屋子里钻出来,扶着门框不断地咳嗽,又捶胸顿足地道:“哎呀,哎呀,又失败了又失败了,我的炼丹炉啊,我的长生不老丹啊。”
他满身狼藉,脸上还沾着黑灰,却丝毫不影响他此刻的哀痛。绿树红花从撒开两条腿跑过庭院,气喘吁吁地到老道跟前,红花一脸可怜地看着他,说道:“师傅好可怜啊,胡子都被烧掉了些啊。”
“师傅,您没事儿吧?”相较于红花只注意老道的外在形象,绿树可是真真地担心他的性命。师傅每天都在忙着炼丹,隔三差五的总是会把炼丹炉给弄爆了,那爆炸声比打雷闪电还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