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是桐封王的侧妃,深受桐封王喜爱,苏府自然不敢大张旗鼓地对付她,可难保不会暗中使坏。
“楼主,你?”苏清荷心弦一动,眼眶微涩,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啊。
司空珏淡然地握杯,道:“你说的对,燕子坞那块本王不会放弃,可桐封王和侧妃必须回炎京,以戴罪之身。清荷,这一路除了照顾好自己,更要确保受伤的桐封王也能安然回京。”
苏清荷愣怔了下,旋而点头。
长河南岸,那是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各有特色,过了苍山,在栟州之东的大片地域,那是长河汇入大海的河流三角洲地带。本该是良田无数的鱼米之乡,却因为每年夏季的洪灾弄得是民不聊生,这一代更是人眼鲜少。唯一能让人安生点的大城也就只有座麻城,而燕子坞便是在麻城外两百余里的地方。
七月份天气,处处阳光明媚,杨柳夹岸,陌上拂开一滩野蕊,当真风和日丽景致美好。
“主上,你忍耐下,很快就到了。”策马而行的寒冰满心懊恼,要不是他说有一条小路能尽快地通往燕子坞,他们也不至于夜行小路遭遇到杀手追杀,这么一纠缠便是到了白日,主上的旧疾发作,在他怀中几乎成了水做的人儿。
“寒冰,找个僻静的地方先呆着,这是通往燕子坞的唯一一条旱路,我们再赶路那些杀手还是会追上来的。”鱼璇玑保持着十二分的冷静,尽管此刻她疼得要昏厥过去,可还是努力地压制着那股反噬的力量。她不能晕过去,也决不允许!
“是。”寒冰侧转马头,朝着远处的密林奔去。
林中甚是凉爽,有了遮挡物鱼璇玑也没那么痛苦,抬手压了压自己的胸口,没多时便找到了一处空旷的山洞。翻身下马,将鱼璇玑扶下来,两人快步地朝里面走去。
“寒冰,你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下。”山洞内常年不见人兽踪迹,外口那边都长满了野草,鱼璇玑坐在稍微靠里面一点的地方,盘膝开始运功。她抵抗不了那蚀骨般的疼痛,只能摸索着催动灵瞳神蛊的灵力,以其来缓解痛苦。
寒冰见她神色稍安,便找个地偏点的地方,从怀中掏出金创药和其他的药粉丹药出来。昨夜他身上受了伤,杀手的兵刃上都是有毒的,主上此刻休息,他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体内的毒逼出来。
两个人各行其事,却也在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变化,以防再有杀手来偷袭。
簌簌噗噗,翅膀扇动的熟悉声音,跟着飞来一只雪白的小鸟落在鱼璇玑的肩膀上,鱼璇玑不得不终止调息,将肩上的白云雀拂下来。注视着小豆子般大小的眼珠子,鱼璇玑眉目微垂,神色复杂了几分。
“主上,可有事情要吩咐?”寒冰已经将身上的伤都包扎好,认得她手中那是白云雀,以为骆惊虹传了什么消息来,让主上都为难了。
“你将本座的情况告诉了骆惊虹。”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那冷寂的眸子里闪出一线不悦来,直直地落在他脸上。
“主上恕罪!”寒冰都没给自己辩解,当即单膝跪下请罪。“此次前去燕子坞事关重大,而主上的旧机亦是重中之重,寒冰甘愿为自己所做承担责任。”
“起来吧。”鱼璇玑脸上稍微缓和些,语气还是冷。“本座早说了,就是他们来也解决不了本座的问题。但他们既然来了,也正好给我们添了帮手。”燕子坞,还没靠近就已然危机四伏,背后散播消息的那人真是下了大手笔的,但他(她)想做什么?
“主上,属下会去查清楚昨晚刺杀我们的杀手是谁。”说起那些个人,寒冰浑身冷厉,紧绷的脸没有丝表情。
鱼璇玑抬手,冷笑道:“本座猜,他们清楚你我的身份,那背后的人应该是想给我们一个警醒。我们现在就两个人,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上面,还是想想怎么去燕子坞才好。”
她有感觉,这次是落入了别人设计的局中,可那东西是真的,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一闯。
“主上,我们会遭到刺杀,那其他人呢?”寒冰也是个聪明的人,经她这么一点拨,便想到了想要争夺六璃爵那一角的其他人。“在这条道上的,好像只有我们是最明显的目标。”
“你是说有内奸?”面纱下的脸一僵,挑起眉梢,眼瞳中快速地闪过寒芒。
寒冰摇头,垂首道:“属下也不清楚,可昨夜的事太奇怪了,毕竟只有我们两个上路,还走的那一条道。”
鱼璇玑眸子眯着,心里也觉得这事儿怪异,要是按照寒冰的说法,要从中甄选她怕是都要怀疑寒冰是内奸了。可寒冰若真的想杀她也不是没机会,犯不着这般雇人。也就是说,有人早就预料到了这些。
倘若真是这样,那这个人的心智该是多么可怕!
“暂时不想,骆惊虹和孙淼快到了,你去接应下他们。”扬手把白云雀放飞,道:“给寒冰带路。”
白云雀能找到她,自然能把他们一起引过来,可骆惊虹他们却没来,很可能在半路上遇见危险了。把脑筋动到他们陨圣楼的头上,真当她那么好欺负?她发誓,找到幕后之人定要好好惩治一番!
“是。”寒冰暂时没想到那么多,单纯地以为鱼璇玑只是派他却接应两位阁主,跟着白云雀飞走的方向就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