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了一桩心事,心中甚是舒坦,正欲回小山村去,刚一转头却见一白衣女子脚不沾地浮在离他有一丈远的地方。
了凡脚下一崴震惊不已地看那无声生息不知出现了多久的,还不清楚是人是鬼的白影,心中强制镇定地念了句阿弥陀佛,喝道:“何方妖孽,夜半现身吓人?”
“何方妖孽?”或许是觉得这个称号有些好笑,那女子低低笑了起来,恍若来自阴暗地狱,带着令人发寒的音调说道:“了凡,你之前不是送了我九个字么?生人有道,死人有乡,不该相妨。现在,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她字字玉含凌厉和阴森,苍白的面容就是在黑暗中也能让人看个大致出来。此时的她正用着种戏谑和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愤恨对上站在墓碑旁的了凡,夜风是凉爽的,可现在吹在人身上,那就是森森的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你竟是那个妖孽!”他自己说的话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初见丞相府的六小姐,就看出了她其实是顶着张死人脸活着的异人。后来,那相府的嫡出小姐找他,将安陵的罪状数落了好几遍,而了凡也从她双瞳中看到了狠厉和毁灭。担心着这逆天而生的人将来会犯下重重杀戮,逆了天道,才会把菩提露给安悦。
有些事情他并不是特别清楚,却也听说了安陵残戾之。他的担忧成真了,安陵竟在除夕夜于相府中大开杀戒,枉顾无数人的性命,杀业已成。襄惠帝下圣旨将她流放,可能是自己给的菩提露有份功劳。他是红尘外的人,所做只为除去妖邪,并不想有人知道他的事迹。
还以为这个人的出现随着流放圣旨一起将永远离开殒荒大陆,哪知他今夜偏生碰上了。
现在,他很想知道,这人是死了还是活着的。
“你这妖孽生前为祸人间,死后还不消停,莫不是连六道轮回都不想入了?”了凡义正词严,俨然维护天道的卫道士。
悬浮着的鱼璇玑冷笑着忽地飘到他跟前,眨眼人却已在三张外,恨声道:“了凡,你以为丞相府的血案是我刻意的?要不是你给了安悦菩提露,让她下在我的饭食中,除夕夜就不会发生杀人之事。说到底,我就算真的杀了那些人,你和安悦也是帮凶!”
佛家讲究众生平等,不动杀念,她偏偏就要拆穿当年的事实,让这个自诩正道的臭和尚好好享受为害后的苦果。
“妖孽,休得胡说!”多年来修身养性不动欲念的了凡怒了,握紧着手中的紫檀念珠,手背上青筋暴起盯着忽而飘远又飘过他身边的鱼璇玑。那白影坟头还挂着的招魂幡,诡异森然,让他这位自我感觉快要得到的高僧都心惊了。
“胡说?”鱼璇玑孰地下飘到他身后,冷冷的气息吹过他耳朵,低沉的笑如夜色挽歌凄厉妖异。“你害怕了?恐惧了?哈哈!”
冷汗涔涔,寒毛齐齐倒立。了凡唰下转过来,眼前有白纱擦过,就不见了人在哪里,却听得夜空中回响着她鬼魅般的声音。“了凡,我不会放过你,那些因为你的菩提露而死在丞相府的人也不会饶了你,我们都会想你讨命的……”
夜风习习,恍若寒冬降临,到此幽冷的可怕。山坡山稀疏的树木如拿着鬼叉的鬼怪,张牙舞爪地向人伸出死亡之手。了凡被那似人似鬼的鱼璇玑恐吓过之后,整个人如被抽了筋般瘫坐在坟堆旁,眼里口中全是不可置信。
远处,鱼璇玑看着那被曾被三国人追捧过的高僧,嘴角划过丝讥诮。你的命暂时留着,本座会好好跟你们玩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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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罪我忏悔,今天之更了三千,捂脸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