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官府查不出花姨娘的死因啊?”安悦半懂不懂,追问:“娘亲,安陵活着究竟会对我们有什么不利,非得杀了她不可?”
“你这样子实在为了那个庶女指责你亲娘吗?”大夫人见她几次问这话,心里不禁地升起丝恼怒来。
“不,不是的。娘亲,爹的心思你应该猜得到的,他要利用安陵来稳固自己的地位,而安陵虽没有过府但以十皇子对她的用心,那侧妃之位是不会给别人的。若娘亲真的杀了安陵,爹知道后定会雷霆大怒的。”她的父亲她还不知道么,自己的利益大过天。她娘做的事要是被他发现了,真就麻烦大了。
大夫人闻言舒缓了口气,瞧她委屈的样子,伸手拉她过来一起坐在榻上,苦口婆心道:“悦儿,娘亲知道你善良,但安陵的确不该活在这世界上。以前不觉得她威胁有多大,可自从她从乱葬岗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娘这些日子来老是被噩梦缠绕,夜夜不得安稳,最为担心的就是她将来伤害到你。”
“反正你今天也听到那些话,娘亲索性给你说个清楚。”端起茶喝了口,让碧青出去守着。门被关上,屋中的光线就暗了一分。将茶杯放下,问道:“还记得安陵六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么?”
安悦拧着手中的绣帕,仔细回想了下,似乎真想起来了,道:“那年,我好像生了场大病,安陵也得了病险些死掉,后来我们都好了,可谢姨娘却病死了。”幼年时期的事她并不是特别记得,只是约莫有个轮廓而已。
“不错,那年你们两个都大病,可谢婉不是病死的,她是为了救自己的女儿自愿上吊死了的。”大夫人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没见着端庄,有的只是冷酷刻薄的神情。
“……”安悦惊讶地张大了嘴,对她的话赶到万分惊讶。
大夫人哼了几声,冷笑:“当年你病得那样厉害,娘亲找遍了炎京所有的大夫,就是宫里的御医也请来了,吃了好些药就是不见好。偏偏安陵病得要死,谢婉哭着求了我三天,我当时为了你的病心烦不已,就打发人寻了个江湖郎中给安陵瞧病。那次我喂你喝了药,也不知怎的兜兜转转到了熹阁,听到了郎中和谢婉的对话。”
“那郎中说,他既会医术又懂得给人看相,安陵命格极为奇特,加上她左右反关,富贵无限。幼年虽贫苦,将来必定会有无上荣光。将把她们母女踩在脚下的人通通打入万劫不复,雷霆赫赫天下无不敬仰。娘亲听了当时就心惊不已,更因为你弟弟的的缘故对这事上了心,拿了安陵的八字找了相士,才知道她那命有凶煞,偏偏跟你的八字最为犯冲。当时你弟弟已经傻了,你是娘亲的唯一女儿,娘亲怎么会容忍有别人能威胁到你。所以,我拿了郎中给安陵开的药方,威胁谢婉以命换命。”
她眼中满是狠毒之色,放在桌上的手扣紧了桌角,恨恨道:“谢婉果然是愿意了,在安陵好后上吊了。你外婆在灵空寺求了主持方丈为你看病,调养了一段时间才好。上次安陵得了风寒,我让云竹把贤妃赐给你的火龙果给了安陵的丫鬟巧儿,让她在吃药前给安陵吃。”
“娘亲,那她的不贞之名岂不是你授意下传出来的?”安悦想起那段时间的传言,都说安陵暗中与人私通款曲,原来这些都是她母亲弄出来的。“可为什么要给她火灵果?”那东西是异常珍贵的,那次家宴上鱼璇玑提起云竹给巧儿火灵果,她就觉得奇怪私下问了云竹,她支支吾吾地说是大夫人让做的事。她心想是大夫人的意思也就没过问,却不知这事原来是有深意的。
“悦儿,后院就是女人的战场,日后你出嫁了,这样的事情也会遇到。或许你觉得母亲有些残忍,但这就是现实,想要保住自己的东西就要用些手段。”她这话算是侧面回答了安悦,不贞之名的事确实是她授意的。大夫人叹着气,继续道:“娘亲有一年进宫和贤妃一起吃过火灵果,知道这种果子与药有冲,若不间隔够时间再吃就会中毒死人。只是没想到安陵的命这么大,中了毒又被卫玲派的人鞭尸丢在乱葬岗都还死不了。”
“真有鞭尸这事?”安悦的脸又白了一分,不相信地道:“娘亲你是不是弄错了,鞭尸这事是卫姨娘指使的?”
大夫人哼道:“怎么不是她!那个柳儿发疯的时候说漏了嘴,相爷特地下令暗中将柳儿给处死了,不然这事早就包不住了。”
安悦冷不丁地往后靠空,撞疼了肩膀,要在平时她早就喊人来揉肩了,可她现在却呆愣着顾不上疼。今天大夫人跟她说的一席话可谓是颠覆了很多的看法。她在大宅院里长大,自然明白女人们勾心斗角的,可像大夫人和卫姨娘这样狠辣的还是第一见。说不上是反感,但总有些让人暂时接受不了。大夫人都跟她说白了这些,是不是代表着她也要处心积虑地除掉鱼璇玑?
“悦儿不要想了,这事娘亲会处理好。”大夫人好像很疲惫,朝安悦挥挥手,手撑着头闭眼似假寐起来。这不说都看得出是赶人的架势,安悦起身福了福转身朝门外走,走到门口纠结地停了下朝屋内忘了眼。半桌上香烟袅袅,那个坐在榻上休憩的贵妇是那般雍容,安悦缓缓扭过头,大步踏出去。
碧青送走了她,转回来道:“夫人,你今天说这些把小姐都吓住了。”
“她也不小了,有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