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的《立国论》果然精辟,令本王茅塞顿开。”
“真乃大贤士也!”
公输孟启赞叹道。
“陛下言重了。愿为陛下效力,肝脑涂地。”
叔侄俩叩地不起。
“起来吧,也该出发了。一会路上边走边聊。”
公输孟启先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这听得太认真手脚都有些麻木了。
走出客栈公输孟启跃马挥杖,喝令:
“出发!今晚‘齐门关’,明日陈国都。”
众人策马跟随。
胡来曾上报有一条小道可从临湖向西直接进入陈国,能近约两日行程。
可公输孟启希望到“齐门关”看看,所以仍决定走大路。
朱有珠知道公输孟启与季殊,季子有话要谈,故意落下身位让叔侄俩紧随公输孟启左右。
而胡来,胡去则每人举起一面公输军团的大旗分列两侧担任警戒,“旭日弓”和倪友亮还有朱有珠并行,后面才是公输军团的一众千夫长。
“先生于《立国论》中提到‘强武拱卫’一词,本王尚不算很明确,不知先生的意思是……”
“陛下,虽草民叔侄年岁稍长,可这先生的称呼万不敢当。陛下请勿再称先生,端的是折煞草民啊。”
“如陛下觉得草民可用,则以君臣相称实乃万分荣幸。”
“这‘强武拱卫’是因陈国乃富庶之地沃野千里,仅赐封帝国同宗。曾托庇于元夏帝国强盛之势,周边虽无地理险要可据,也无人敢图取。”
“可而今帝国衰落自身尚且难保,更无暇顾及陈地。”
“越是富庶之地越容易被列强的追逐成为别人口中的肥肉,以致被纪国率先夺取。”
“而今陛下获得此重地,就拥有了问鼎天下的战略根基。并且只有公输军团这样实力强大军队才能拱卫陈国不被外敌所侵。”
季殊拱手施礼侃侃而谈,而胯下坐骑依然控制得当。
北人善骑的确名不虚传,而且用的还是皮革的软马镫。
关于马镫的问题还是罗二蛋最先发现的。
他骑乘机关逾辉之时感觉特别轻松,仔细比较才看出问题所在,逾辉是稳固的青铜马镫可以让骑手仅用双脚即可控制,双手得到完全解放。
公输孟启把他的发现在骑兵中推广开来,所有将士均反应效果非常的好。一个小小的细节令公输军团的战斗力又是大大的提升。
“哦”
公输孟启回头看了看他。
“那依季卿所见,公输军团是能够担当得起守卫国土的职责了。”
既然他叔侄二人愿意臣服跟随,公输孟启也就当仁不让收纳旗下。
新立陈国不单需要武功拱卫,也要文治国家。
果然,季殊连连拱手拜谢。
“是的。陛下!以目前公输军团的状态拱卫陈国自然是能固若金汤,可陛下乃是胸怀天下之人。”
“若要天下臣服,必先重用陈国;若治理陈国,必先治理陈国人民。牧民之道为立国根本,需花费大量功夫时日,仅凭武力一途恐不可行。”
“陛下看看‘齐门关’的情形便可知道……”
话到此处旁边季子轻咳一嗓,季殊坐骑忽然晃动险些马失前蹄,他忙于驾驭也就打住话题不再继续。
公输孟启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齐门关”怎么了,自己才离开不过半月时间,虽说当时走得有些仓促,可有“长身剑”,郭狩,毛减镇守还有胡家五兄弟协助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动荡吧,而且也没有收到相关的负面情报。
但瞧季殊神色隐约不对,说明“齐门关”肯定是有问题的。
公输孟启看出季殊显然是假意失蹄,也就没有继续追问缘由。
毕竟他现在是一国之君,季殊的身份又十分敏感,如果过多的议论军中事务有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帝王之术权谋之道他尚未一窥门径,不敢轻易决断。当即催动逾辉加速向“齐门关”奔去。
众人见国君加速,自然是不落于后,尽皆催马跟上。
“齐门关”已隐约在望。
“长身剑”早就得知公输孟启要来“齐门关”的消息,已和郭狩等人在城头恭候多时。
此刻望见大路上烟尘滚滚,公输军团的旗帜迎风飞舞,连忙率队出城迎接。
望着迎接队伍公输孟启敏锐地感觉到一丝懈怠,虽然整个队伍整齐划一,方阵排列规矩,但衣甲之上尘埃堆积,手中兵器黯然无光,士气沉闷得如同即将坠落的夕阳无精打采。
连整座城池也被浑浊的暮霭包裹着,病恹恹的困顿在卧。
公输孟启面沉似水也不多说什么,只仪式化地挥动权杖算是检阅完毕,入城直奔帅府而去。
城中有一股子酸腐的味道,尽管“长身剑”已安排士卒临时做了洒扫,可积淀的污秽还是在阴暗的角落散发出来。
就连老搭档“旭日弓”也冲他做了个掩鼻的动作。
“长身剑”也感觉到了新晋国君的不满情绪,心里也是十分无奈:
“齐门关”中绝大部分都是纪军降卒,而且很多还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油子,军纪涣散痞气十足,他要时刻关注军中动向。
既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来打理城中其他事物,原以为岱王指派的地方官员会很快到任,结果根本就没来。
军中城中各种事情搞得他是焦头烂额几欲奔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