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爆炸震落的积雪确实不多,根本不足以令庞大的钢铁堡垒停下来,最多是让它们稍微缓慢一些。
“呜”
汽笛声响,300马力的强劲动力推动着宽大的金属履带向雪堆冲击碾压,搅得雪泥四处飞溅。即便雪堆够大够高,也挡不住两三个“铁柜”并排碾压,推动。
十辆钢铁堡垒很快推进至峡谷中段,当它们的汽笛再次鸣响时就是穿过峡谷的胜利欢呼。
“长身剑”从“千里镜”里望见,变成雪雕的“夜枭”发出一个简单的手势。
“天啊,这家伙可够狠的,还要二次,甚至三次雪崩吗!”
古朝风没听明白,问:
“啥是二次、三次雪崩?”
“就是先引爆一部分炸药,制造一次雪崩把已进入峡谷的钢铁堡垒掩埋起来。等后面救援的队伍上来后再引爆一次或者两次。”
古朝风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个残忍的战术。对敌人残忍就是让自己幸福。
但……
“但这样做引爆的过程岂不是会增加风险。”
“非常大的风险!即便是再精确的设计和装药,都不能完全控制爆炸的效果。”
“每一次爆炸都会引发积雪和冰层的变化,造成诸多的不可预测。”
“谁也不知道这千年万年的积雪、寒冰蕴藏着多少可怕的力量。”
“长身剑”拄着的长剑已经开始旋转,钻出的冰屑冰渣堆积在地面。
古朝风瞪大双眼开始关注对面山崖的变化,他没看见倪友亮,但他知道除了“夜枭”,还有公输军团的战士在山崖上,山顶上,绝壁上……
“轰”
按照倪友亮的手势,公输军团的工兵们点燃了十个引爆点,经过精心计算长度的导火索令十个引爆点几乎是在同一瞬间爆炸出一声轰鸣。
巨大的轰鸣在峡谷回荡,山峰也吓坏啦,抖落身上厚厚的积雪,还有冰块。
“嚓嚓”的碎裂声从古朝风脚底传来,隔着厚厚的靴底他都能够赶到裂纹在迅速扩展。
“我们得转移了。”
“长身剑”说完,收起长剑就往外跑。
这次古朝风没问怎么不等倪友亮之类的话,跟着“长身剑”一起向山下飞掠。
他还看见许多的雪球从山上滚落下来。
那些雪球滚落山脚后已变得相当巨大,小一点的直径也超过三米,大的更有五六米。
奇怪的是这些雪球正从中间爆裂开来,原来雪球里面还包裹着“星空蛋”。一个个雪绒绒的士兵从“星空蛋”里面跳了出来。
雪球太大没能爆开的“长身剑”便挥剑补刀将厚厚的积雪削去,里面的蛋蛋就自动张开了。
一共二十八个士兵全都安然无恙,最多是转得有点头晕。
“带上你们的装备马上后撤!”
“长身剑”下令。
古朝风却在计算人数,一百零一人撤离二十八人还有七十三人。
包括他自己。
下一次雪崩会在什么时候爆发呢?
“长身剑”和古朝风同时仰望山顶,那将会更猛烈。而引爆的难度会更大,更危险。
……
巨大的爆炸声穿过峡谷,引发了群山的震荡。
维克多悬在心里的谜团一直未能解开,此刻的爆炸令他恍然大悟:
混蛋!
公输军团大大的狡猾!
昨晚的爆炸只是一次佯动。
嗯?什么声音
维克多感觉有“咔嚓嚓”的破裂声,仿佛就在头顶。
梅德韦也感觉到了,还有弗莱切,布莱顿……
“轰”
冰河之水天上来!
尽管维克多已经在留意前面的山顶,紧握望远镜观察积雪的动静,没想到山麓下竟也会: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冰河怒潮涌天际,银河倾泻落头顶。
夏河仿佛把开春以来融化的冰雪全都积攒在山脚下封印起来,而在此刻群山激荡发出愤怒之时,夏河的封印也瞬间解开,爆发出冰雪之怒,天河之威,势不可挡地狂扫席卷。
山麓的地势不算很高,但很近,尤其是对沿着河谷行进即将越过夏河源头的“发掘者”们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梅德韦**师的火系魔法对水是有克制作用的,但此刻他也不敢摄其锋芒。这是雪山怒潮,是天河狂涛。
他一把抓住维克多从马上飞跃而起,施展火焰飘飞的魔法向河谷外的高地飘去。
维克多仰面朝天,他仿佛看到云层间投下一束愤怒的目光。
马归途吓得不知所措,紧紧地保住了弗莱切:
“兄弟!快飞!快飞!”
弗莱切倒是想飞,可他的扫帚在斗篷下面,还被马归途结实的臂膀抱得死死的。
“松开手!我得拿扫帚!”
弗莱切大叫道。
哦,我倒忘啦这茬。西洲的法师得用飞行道具。
“流星三号”冲天而起,但弗莱切显然没有载着两个人飞行的经验,又猛地一头栽了下去。
正好栽在梅德韦身边。
两人全都重重地摔在泥地上。
弗莱切还好一点,厚厚的斗篷令他没受皮肉之伤。
马归途就惨啦,浑身上下都擦得皮开肉绽,连耳环也掉了一只。
现在可没心思找去。
法师们也都各显神通向两旁的高地飞跃,躲过这场劫难。
遭受重创的是骑士们,因为他们走在最前面。像布莱顿之流骑术高超反应敏捷的倒是纵马跃上了两旁的高地,不过还是有不少的骑士被怒潮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