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头转眼熟睡。
白涛则下逐客令:
“陛下还不归去!”
声音虽低,却犹如百灵鸟的舌尖般犀利,直捣他耳蜗。震得他耳朵又麻又痒,反倒是舒坦。
公输孟启觉得很爽很受用,偏过头就想看看她那樱桃般的小嘴是怎么发声的,咋那么好听呢。
可目光却被那抹胸上几点儿微黄的奶渍所吸引,白绢抹胸上的奶渍并不明显,只是他凑得太近又太心细。
随着波涛起伏,奶渍印记微微浪起,仿佛激将泉涌而出。
这感觉,田点点的娇峰,巫念的丰满,都不一样。
至于玛雅……
那似乎完全不在这个范畴。
那是属于儿时的范畴,襁褓之中,乳臭未干……
脑海中,记忆回溯更加遥远,母亲的音容相貌浮现出来……
他甚至能想象自己在母亲怀里咿咿呀呀哭闹,撒娇,拉尿……
白涛的逐客令已下多时,见他仍毫无动静,抬头一看
积压的怒火如火山爆发,喷薄而出。
“登徒子!也配为王!”
“嘘”
公输孟启右手权杖竖起,迎向白涛玉掌,左手则指着白狐裘上的小家伙。
“他撒尿呢!”
嗯,白涛回头,果然,小家伙龙头高昂,水珠儿正连成线向上冲呢……
“乖乖!”
白涛回手抱起小家伙,已来不及下一步动作。
一个白玉盆恰到好处地递到,配合得妙到毫巅,没有让活奔乱跳的小水珠洒到白狐裘上。
“谢谢。”
白涛回头莞尔浅笑,漾出个梨涡把他的目光收揽了大半。
听着那大珠小珠落玉盆的声音,公输孟启喃喃道:
“本王的权杖法宝被你这家伙的水龙头恶搞,也不知今后还灵不灵呢……”
小家伙闻言睁开眼睛眨巴眨巴,撇撇小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眼泪都快挤出来了。
“额,本王又不怪你,不用装可怜……”
“咯咯咯……”
小家伙仿佛听懂他的话,撅起小嘴抽抽鼻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喜喜真乖,见着陛下就笑呢。”
那个“呢”字从白涛嘴里说出,就好像在百灵鸟的舌尖蹦了好几下,糅合得极致圆润后才弹出来。
“小喜喜?喜喜,小喜喜。”
公输孟启反复玩味着,不禁又回到刚才的童心泛滥。
“小喜喜多大呢?喜喜……”
“回陛下,六个月又十六天。喜喜只是乳名。”
每个母亲都深深记得孩子的降生,那年那月那天那一刻……
“乳名也好听。好可爱的!”
他实在忍不住了,伸出手轻捏小家伙的鼻梁。
“来提个高鼻梁,长成大帅哥……”
白涛暗暗撇嘴,那还用你说,我的儿子自然是全天下最帅的。
“额嗯咦”
公输孟启连连发出疑问之声,看小家伙已关了龙头,滴尽水珠,他竟然将白玉盆凑到鼻子底下使劲地嗅了嗅。
然后放下白玉盆,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白涛被他怪异的举动吓坏了,可窄束的船舱又无处可躲,只得蜷缩起身子把小喜喜抱得紧紧的。
公输孟启再次伸出手来,左手捏着他自己的鼻梁,右手捏住小家伙的鼻梁,双手同时拿捏,神态极为虔诚,认真。
以致白涛都忘了躲避,其实根本也没地方躲避。
“这是我的儿子。是本王的儿子!”
公输孟启面色庄重,语气十分笃定,绝对不是胡言乱语或者嬉笑逗乐。
“怎么可能!喜喜是我的亲生儿子!”
白涛尖叫道,小家伙回头向母亲翻了个白眼:
我滴个娘额,我当然知道呢,可别叫这么凶好吗,会吓坏宝宝的。
白涛可不管,当母亲的怎么可能让别人抢走自己的孩子。
“去年腊月二十八日!子时,一刻!本姑娘记得清清楚楚!”
额,娃都生呢,似乎不能称姑娘了吧……
公输孟启完全没有和她抢孩子的意思。
“嘘,小点声,别吓着小喜喜。本王又不是要抢你的孩子……”
“额!你羞辱我!”
白涛惊怒交加,脑子又走岔道呢:
你不抢孩子抢当孩子的爹,这招可够狠,够阴的!想扇他两巴掌又空不出手来,真怕一松手他把孩子掳走。
外祖父咋睡得那么沉呢,这么大声都吵不醒。
“对不起。是本王太着急,没把话说清楚。姑……你莫生气。额,你先摸摸……”
公输孟启觉得她应该不算姑娘呢。为缓和气氛,他松开小喜喜,指了指自己的鼻梁。
“你先摸摸小喜喜的鼻梁,再摸摸本王的,我们俩的鼻梁骨上都有初九卦象。左侧三爻为上,右侧三爻在下,六爻结合。”
“小喜喜现在乃是巽上乾下的风天小畜初九卦象。即使他不是本王骨血,那也是本王的儿子!”
这话说的,不是一点两点的绕。
白涛的脑子里面满是糊糊,快烧坏呢……
为了让她冷静冷静,公输孟启端起白玉盆退出船舱,合着夜风再次嗅了嗅:
额,尿的气味都一样。
恋恋不舍地在船舷边把白玉盆倒掉,连清洗的想法也打消掉,直接还原成权杖。
还真有那么一丝淡淡的味道。
自己儿子的气味闻着倒也不怪。
公输孟启的退出让白涛压力顿时减轻。
难道真有这样的事?他被称作神君,还真是神灵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