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黄纹面具暗卫没时间也没兴趣看仵作摔倒,他撩开右侧士卒房间的门帘,几个士卒横七竖八的倒在竹榻上喝酒胡扯。
“有其他人来过吗?”黄纹面具暗卫问。
所有人摇头,还有人大着舌头回话。
“唔……没……没有……”
士卒的房间都是粗布门帘,左侧军官们的房间则是木滑门。黄纹面具暗卫随便敲了两下门就伸手拉开房门,传出如雷的鼾声,竹榻上肥猪般的军曹睡得比猪还要死,猪至少不会喝醉。
黄纹面具暗卫上下左右瞄过,继续向前搜寻。
就像黄纹面具暗卫预料的那样,仵作刚踏上负一层的地板左转,就一个趔趄摔倒,手里的酒壶“咕咚咕咚”顺着楼梯滚下负二楼去。
眼见仵作摔倒,传令兵不能无动于衷,只得回身搀扶。谁让人家官阶比自己高了那么一丁点呢。
军医幸灾乐祸地看着,还假惺惺地说道:
“不严重吧,要不去病房躺会儿。”
传令兵狠狠地瞪了瞪军医,扶起仵作一瘸一拐地向治疗室走去。
军医等到他俩走到身边也假意搭把手,三个大男人并排着把个一米八宽主通道都塞得严严实实的。
等他们磨磨唧唧走到横向通道左端,黄纹面具暗卫已搜寻完右侧通道,转到船头的横向通道。
孙樵戴上惨白的面具,大摇大摆地从右边通道走到了楼梯口,仵作的酒壶已经滚落到负二层,酒洒满了楼梯。
洒洒完了吗?东桑清酒的口感不错,大岛骏请孙樵喝过。他现在又想来点,便顺着楼梯往下走。
红色面具暗卫搜寻的负二层船尾是厨房,厨房前边是分列左右的酒窖和粮仓。
早期的海鹞船是把酒窖和粮仓放在最后边的,可实战中发现如果防备薄弱的船尾受到攻击,食物被毁不说,酒窖被点燃是相当可怕的。
于是,改进后的海鹞船把宽大的厨房放到后边。末端还横向排列了十个蹲坑。
酒窖和粮仓往前就是桨手的住处和划桨的位置。与负一层不同的是负二层要窄得多,宽不到十米,因此除去两侧划桨平台,中间就是桨手的房间背靠着背,门朝向两侧划桨平台。
楼梯口的平台还是在对应的位置,纵向是一样的长度,横向窄了两米。
桨手是战船上最辛苦的职业,居住状况也很差,唯一的好处是离厨房和酒窖近,便于在划桨的高强度体能消耗后补充能量。厨房其实叫餐厅更准确,其功能就是分配食物和就餐。
因为战船都是木质结构,是不允许在船舱里用火的。
当然军官厨房除外。
酒窖对面是粮仓,储存着各种干粮:烙饼,锅巴,咸鱼,熏肉,咸菜,干菜等。厨房的空间相对较大,所以桨手们都把这当做餐厅。
在这用餐吃喝拉撒可全程搞定。
红色面具暗卫很快就把负二层搞定。因为下半夜风大,基本不用划桨,而且竹山上决定把“蓝星号”留在港口之外后,也就没了赶回去炫耀的必要,所以他下令停止划桨,养好精神以备明日所需。
所有的桨手就全都涌入了厨房。
故而前半段船舱空空如也,红色面具暗卫一眼扫清。酒窖和粮仓有专门的守卫全天看守,连只老鼠都混不进去。
因为船上有猫。
所以重点是厨房。
海鹞船有五组桨手,每组二十人,加上鼓手,组长,也就百多号人,红色面具暗卫只需简单瞄一下就清清楚楚,他们脸上全都没有面具,全都着上身,全都相互认识。
最后就只剩下蹲坑了。蹲坑还是用木板简单分隔开的,虽然缝隙比较大,可所有的人都是同一性别,也就不必考虑偷窥的问题。何况门口还都挂着粗布门帘呢。
看完所有蹲坑红色面具暗卫很失望,也很生气。失望是没找到渔夫暗探,生气是因为有两个蹲坑的踏板破了,那窟窿大得两个人合抱着都能穿过去。
这帮愚蠢的奴隶,(因为做桨手太辛苦,基本都是由奴隶担任)掉海里淹死几个才会上心吧。
红色面具暗卫穿过厨房,骂骂咧咧地往回走,这时他就听见黄纹面具暗卫那冰冷的声音
“该干啥干啥!别当道!”从顶上顺着楼梯传导下来。
看来他们也还没找到渔夫呢。
红色面具暗卫甩甩头,他心里很清楚像渔夫暗探这样的人和他们基本可算作是同道忍者,如果他要是想刻意隐藏起来,就凭他们四名暗卫绝对是不好找的。
因为渔夫又不是鱼,他可是长得有脚。
“快抓住它”
喊声从背后传来,伴随着嘈杂的脚步声。同时一道疾速的黑影从红色面具暗卫的头顶飞掠而过,还带着浓浓的鱼腥味。
哼!这样的身手就想飞跃本尊头顶。红色面具暗卫脚步都懒得移动,头也不回,手臂突然伸出暴长五尺,都快摸到上层甲板了。
“咔嚓”黑影被他一把抓住,连骨头都捏碎了。
“嗯?”
红色面具暗卫感觉不对,收回手臂一看。原来是只猫,嘴里叼着条咸鱼。
“呸”
红色面具暗卫很讨厌猫,还是他最讨厌的黑猫。
“咕咚”他把黑猫扔给追出来的桨手,冷冷地说了个:
“滚!”
楼梯口又是一阵“咕咚”声传来,红色面具暗卫眉头一皱,因为他还同时听到有人摔倒的声音,闻到清酒的气味。
下来个醉鬼?他得去看看
孙樵顺着楼梯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