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作四组,每组领两艘艨艟快船,每艘船上有三四十名公输军团的水手,每组都有三四名“大岛仓”的伙计,会不会大陆语言已不重要,能够应付下东桑人就行。
四人的面具和武田校的差不多,在这浓雾中更是分辨不出。
其实当武田校把八艘艨艟快船交到公输军团手中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很简单:
先是忙着灭火,借此机会登船全面检查,尤其是酒窖,厨房,这等禁火区域必须严格检查。偶尔有一两个犟驴看守不同意检查的立即拿下,带走审查。
“检查”完成后整个负一层就被“安全”的封闭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入,待战斗结束后再打开。
只是港口内有八十三艘海鹞船,够他们忙活好一阵的,多亏佐佐木这位总指挥,下令收拢了战船,省得他们少跑路。
可该跑的路还得跑,武田校就带着七艘艨艟快船跑去接应被俘的蓝色号船员。
三百余名船员乃是由一百弓弩手,一百重步兵,一百工兵组成,尽管被分别关押在“日满金”的三个仓库,但这普通的仓库又岂能困得住公输军团的士兵。
一支穿云箭,呼啸声震天。
当呼啸声响起,一群病恹恹的“俘虏”瞬间个个生龙活虎。而严加看守的看守们大多已倒在了安神医的迷烟里,雾这么大,哪里还分得清哪是烟,哪是雾。
跟随武田校前来抓俘虏的东桑士卒同样是在浓雾中没分得清东南西北,就被如狼似虎的公输军团士兵放到。
乘着浓雾,这支强大的生力军迅速回到港口内,展开了对八十三艘海鹞船最后一批幸存者的检查。
佐佐木还一直惦记着顾勇军呢,按时间推算他也应该回来了啊,怎么还没给信号呢?
有一座灯塔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就像个橘红色的火球,正一点一点地驱散开周边的浓雾。为何另一座灯塔还未点燃?仅凭一座灯塔可分不出南北。
岸上的攻击几乎停止了,偶尔稀稀疏疏的射出几箭根本造不成受害。佐佐木真的想领兵冲锋,一举破敌。
如果不是这邪性的浓雾……
在海上混了这么多年来,这样的浓雾还极少见,完全是敌军的天然屏障。屏蔽住了东桑舰队三万人马。
已经点燃的是南端灯塔。
北端的灯塔非但没有被点亮,还不停地喷出浓浓黑云、黑雾,犹如张牙舞爪的黑龙扑向西港之中,让迷雾更浓,让屏蔽更深。让原本是指引方向的灯塔,成为迷失目标的源泉。
“灯塔行动”的根本就在这里。
可是,天然的屏障不是全然天成的。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巫念和田点点已拼得大汗淋漓,两人四掌紧贴“烛龙法鼎”注入法力,法鼎中央有一颗鸽子蛋大的鲜红珠子,乃是夔牛神兽的“神元珠”。
巫家的“血灵令符”则围绕着“神元珠”疾速旋转,已化作个红色光环。
“烛龙法鼎”召唤的是烛龙,又名烛九阴。与帝江,玄冥,后土,共工,等同为十二祖巫之一。
烛龙:人面蛇身,全身为赤红,身长千里,光芒能照耀到北极的阴暗。睁眼为白昼闭眼为夜晚,吹气为冬呼气为夏,能吞云吐雾呼风唤雨。
召唤神兽原本是将其唤醒,可偏偏巫念和田点点要做的是让召来的烛龙梦游,得在睡梦中吞云吐雾。
想把烛龙神兽折腾得如此驯服,需要的法器,法力,咒语,配合得妙到毫巅。所以姐妹俩丝毫不敢分心,口中咒语片刻不敢停,双掌法力注入瞬息不敢歇。
替二人护法的就是严如碧这位小姑娘,还有公输孟启的十名亲兵。可现在能喘气的亲兵就只剩下三个了。
严如碧手中的“黑伞红煞”已被鲜血浸透。撑开,血雨从伞沿四周滴落,收拢,血水从伞尖流淌。
北端灯塔的防御圈是从百米之外就开始的,严如碧布置下三道机关:
“回旋道”,“绊子草”,“落脚石”。
“回旋道”:
利用东桑士卒迷雾中无法辨识方向,仅存在灯塔在山坡上的心理认知,于内侧取土突然降低高度,在外堆积出缓慢上升的回旋道路,诱导东桑士卒循着脚下上升的回旋道绕灯塔盘旋。
取土,铺路,垫高,夯实,全都是力气活,严如碧和十名亲兵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才弄出一百多米的回旋道,第一拨百余名东桑士卒冲了过来。
严如碧只得停止布置“回旋道”,让亲兵撤到内侧伺机攻击。
果然东桑士卒很快在浓雾中迷失方向,仅能凭着脚下的感觉往上冲,沿着“回旋道”绕着灯塔跑。
靠近内侧的要么被干掉,要么掉下坎来被干掉。第一拨倒是没费多大劲就被干掉十人,剩下的逃回去搬救兵了。
严如碧让亲兵赶紧清理恢复“回旋道”,她自己则迅速布置“绊子草”和“落脚石”。
第二拨东桑舰队竟然派出了三个中队,三百多人在四名中尉带领下往上冲。
压力陡然增大。
严如碧让亲兵仍然在内侧捡漏攻击,她提着黑伞悄然冲向对方阵营,朝领头的中尉发起攻击。
鲜血不但浸透了黑伞,也浸透了严如碧的衣衫,浑身每一寸肌肤都浸泡在血水里,她感觉自己就是条在血海里游动的鱼。
现在,东桑舰队已付出了四名中尉及三百多士卒的性命,剩下的七八十人即将奔溃。
突然,锋利的长刀划出一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