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安神医在专心致志地清理路的伤口,对七色彩虹视而不见。很快路的身体就清洗干净,他干瘪的嘴唇艰难地抖出一个字来:
“水”
安道然松了口气,对公输孟启说:
“陛下,伤者已无大碍。只是这高温的伤害恢复起来……”
“我的‘碧水清波’水系疗法或许能够帮助到他。”“美杜莎”插话道。
安道然看了看公输孟启,后者点点头,说:
“那就劳烦姑娘啦。”
“美杜莎”右手食指轻轻一勾,落入玉盆的净水全都淋到她身上,却没有一滴洒落到地上。不一会儿,她宽大的斗篷就已湿透,斗篷也变得像春水般清透,透出曼妙的身姿。
于尚感觉自己一定是在救路的时候被灼伤了,鼻血像泉水般往外涌。“唔”他连忙捂着鼻子跑开。
“美杜莎”则走进小木屋,脱下湿透的斗篷盖在路身上。双手同时搭在他的双肩上,开始施展她的“碧水清波”水系疗法。
片刻间,路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安道然再次搭上他的脉门,绿豆小眼放出欣喜的目光。
“陛下,伤者恢复很快,可以回‘岱严关’啦。末将得再去配几副药。”说完他就奔自己的药材马车跑去。
公输孟启抬头看看天色也不早啦,载着伤重的路回程肯定不能太快。他走到还在擦鼻血的于尚身边,说:
“二当家的是否需要安神医检查下,你……”
“不用,不用!”于尚连连摆手,他很清楚自己的鼻血因何而流,神医也是止不住的。
“那好吧。时间仓促本帅可能来不及处理‘三仙洞’的后事啦。二位仙尊的仙体也就只有拜托二当家的和青峰寨的兄弟了,还望二当家的多多费心……”
“陛下放心。俺于尚虽是个粗人,但丧葬习俗还是知道的。俺会请法师来做法事,好好安葬二位仙尊的。”
公输孟启点点头,又拍拍于尚的臂膀说:
“此事所有花费你直接向大当家的支取便是,他现在掌管着盐务司银币天天数得是丁当响。”
“诺。”于尚没有客气,因为他确实需要用大把的银币将二位仙尊的后事办得风风光光的。
“好,拜托啦!”公输孟启拱手告别。
于尚单膝跪地郑重地接受国君元帅的重托。
回程的速度就要慢得多啦,足足走了四个时辰。
为了让路能够更好的静养,公输孟启直接在小木屋下加上一对车轮变成一辆宽大的马车,由罗二蛋从安道然的马车上分出两匹马来套上并亲自驾驶。
这期间安道然原本给路配好了两剂药,但“美杜莎”的水疗效果出奇的好,以致在服过一次药后安神医也不再去打扰,交给“美杜莎”全权照料。
在返程一个时辰后,路就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如同浸泡在清泉之中,疼痛和灼烧的感觉大为缓解。他慢慢地睁开眼:
一个全身白皙近乎赤衣果的女孩子竟然把他搂在怀里!
脱下斗篷的“美杜莎”装束就像个美少女战士:短袖,短裙。这样的装束本是西,可在路眼里简直就如同赤衣果一般。
而“美杜莎”俯身双手搭在他双肩上施展法术的举动,也被他误以为是被她搂在怀中。
天啊!我这是到哪儿呢?身子浸泡在清泉里很是清凉舒爽,赤衣果衣果的女孩美得像仙子一样:
她的皮肤是那么的雪白,脖子的线条伸展得非常的优雅,头发居然是栗色的,用金色的丝线扎成许多可爱的小辫子,她的鼻尖好挺,上边几点淡淡的雀斑都显得俏皮,鼻梁也很有立体感,眼眸竟然像两潭碧波。
那是清凉的源泉吧。
让人着迷,让人忘却了痛苦……
“你?”路想问她是不是碧波仙子,完全不像大陆人家的女孩。
“嘘”碧波仙子轻启朱唇吐气如兰:
“你不要动,我在为你疗伤呢。”
她的声音带着磁性的魔力,让路笃定她就是来拯救自己的仙子。因为他感觉到了从她春葱般的指尖透出丝丝清凉正顺着双肩向四肢百骸散开,将先前的灼热驱走。
“你不要激动,我叫‘美杜莎’是国王陛下让我替你疗伤的。”
“美杜莎”?国王陛下?
路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嗯,就是你们的公输孟启国王啊”
青峰寨往“岱严关”可不是宽敞平整的官道,能让这辆宽大的“房车”通行就很不错啦。尽管罗二蛋这名老司机的驾驶水平超一流,但还是免不了会将路面的颠簸反馈到车内。
颠簸的幅度虽不大,可路与她的距离太近,反馈的作用一下打破了这极短的距离,“美杜莎”的朱唇印在了路的脸上。
“腾!”
一团烈火在路的胸中爆燃,别看他是年近四十的中年汉子,可他十五岁开始就跟着二位仙尊隐居在“三仙洞”,很少在外面走动至今还保持着童身。
而今,外伤的灼烧尚未退去,内心的烈火又被点燃,这内外夹攻的火焰令“火焰尊者”完全无法驾驭。浑身像刚出炉的钢锭一般,滚烫,坚实,将覆盖在身上的斗篷烤得水汽升腾。
把小木屋变成了桑拿房。
这样轻微的接触在“美杜莎”看来实属正常,完全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且这也超出高温灼伤的范围。
“美杜莎”微微一笑:
公输孟启周围花团锦簇环绕难有见缝插针的机会,可他的属下并不都是成双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