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5日下午16:40分,远航船队临近对月湾。神龟三号船从前方发来消息:
情况不对!恒南河入海口布置有许多阻拦桩,岸上竖立着禁止外国船只靠岸的牌子,还有成群结队的骑兵在巡逻。
公输孟启对此感到颇为震惊,他立即下令所有神龟船隐藏起来,船队则继续向对月湾靠近,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半小时后船队进入到对月湾两千米以内,公输孟启从“千里镜”里看到了岸上的一个个木牌,上面用红色颜料写着巨大的标语:
恒西国不欢迎东方船队!
侵略者滚出幻月海!滚出西洲,滚回东方去!
保卫帕加索!
保卫高洛普!
保卫我们的领地!
岸上的骑兵显然是发现了远航船队,不断地摇旗呐喊。他们甚至推出了弩炮,向船队瞄准。
公输孟启当然不会在乎这些弩炮,如果有必要他一声令下护航舰一轮齐射就可以把他们炸成齑粉。但是他肯定不会下这样的命令,那才是彻头彻尾的侵略者。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我们怎么就成了侵略者呢。得好好沟通沟通。”说着,他打开了“扩音回荡”:
“来,‘美杜莎’姑娘,你先和他们沟通下。”
“美杜莎”轻轻调整了下,温和圆润的嗓音经“扩音回荡”向岸上传播:
“恒西的朋友们,你们好!我们的船队不远万里而来绝不是为了掠夺你们的领地和权力。我们是为了探索这个充满蓝色魅力的世界,与你们共同发展和谐共处……”
“别相信她!她是‘美杜莎’,海妖的女儿,充满邪恶和诱惑!”
“对!约翰大法师说啦,就是她把东方侵略者引来的!”
“用羊毛把你们的耳朵都塞起来,别听这妖女蛊惑。”
“……”
岸上的喊声此起彼伏。
约翰大法师?那不是东月国的大法师吗。难道是东月人在从中作梗……
想到此处“美杜莎”竟无法继续播音。
公输孟启径直上前,对着喇叭口朗声道:
“岸上的恒西人听着:我就是东方的公输国王。本王的船队自东洲而来,经过南洲到达西洲,万里航程中尚未杀过一人!本王不是嗜杀的征服者,但也绝不是畏首畏尾的软弱者。”
“如果恒西不欢迎本王的船队,很好——本王也绝不勉强于人,但绝不容忍你们的诽谤!本王完全有能力将你们全都轰成碎末。今天就给你们一个响亮的警告:切勿道听途说轻信谣传!一切要有真凭实据。”
“开炮!”
四艘护航舰舰首火炮一起对空发射,在朦胧的黄昏中喷发出满腔怒火,震耳欲聋的轰鸣吓得岸上战马狂奔乱窜许多骑手被掀落马下。
“这就是本王给你们的警告!”
“所有舰船调头向东前往东户川,咱们去会会东月大法师约翰。”
就在岸上一片哄乱,远航船队已调转船头准备继续东进之际,两条小船缓慢地从恒南河朦胧的水雾中冒出头来。
一位满头金色卷发,穿着红色外套的男人站在船头对船队高声喊道:
“尊敬的公输国王,在下是帕加索郡的兰斯特子爵——皮特·兰斯特。在下无意冒犯伟大的公输国王,对于之前的行为皮特深感抱歉。”
皮特弯下腰向船队深鞠一躬。然后继续道:
“但兰斯特是女王陛下的臣民,必须遵照女王的旨意行事,还望公输国王理解体谅。”
对于这种在火炮下的卑躬屈膝,公输孟启不会有什么好感,当然也犯不着与其斤斤计较。冷冷地回答道:
“是吗,哦——本王还真是忘啦,恒西的贵族都是由丹西的女王册封的。那你们刚才所说的东月大法师约翰又是怎么回事?”
“是的。尊敬公输国王,在下是遵从女王陛下的旨意行事。而女王陛下正是得到东月的约翰提供的消息,说陛下的船队在因奈特岛炮击西月大法师的船只,连带击伤了船上的维克多爵士。您知道吗,维克多爵士可是丹西皇家科学院的院长。所以,女王陛下非常震怒,因此……”
呵呵,想不到其中还有这么颠倒黑白曲折离奇的故事。公输孟启也懒得向一个每句话都拿女王旨意做借口的人解释,直接回答说:
“本王没有向任何人或者船只开炮。维克多院长和梅德韦法师应该都安然无恙。皮特爵士也无需再解释,事实和时间终将证明这一切。告辞!”
“额,等等。请等一下,尊敬的公输国王。”皮特连声呼喊道:
“如果陛下的船队需要补给食物和淡水,皮特乐意交换。还有……”
“交换?”公输孟启一愣,没等皮特说完就问道:
“你想怎样交换?”
“听说陛下的单骑车不错,十辆单骑车换一艘船的补给,不论大小。但只能留下一艘船进行交易,其他船只需要退离对月湾三十公里以外。没办法,陛下,皮特是个胆小的人。”
“哼哼,敢和本王讲条件,你可一点也不胆小。不过本王对这个交换不怎么敢兴趣。”
“公输国王陛下,请别忙着拒绝。据我所知,皇家海军的舰队已在对月海峡出口集结,东月大法师约翰更是在小月半岛布下‘怒海风暴’法阵。陛下的船队恐怕在西洲其他地方再难得到补给。”
公输孟启知道皮特说的是真的,因为神龟一号船已经发来消息证实:丹西舰队已堵在对月海峡东边。他并不害怕丹西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