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云殿”。
李公公已等候多时。
咦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娘娘,贵妃娘娘。啊
“不好啦!贵妃娘娘薨殁了!”
“什么!你说什么!”
岱王震怒。打翻了椅子。
“娘娘。娘娘她自缢啦。”
李公公惊恐万分浑身战抖双手托着脂粉盒子。
盒子里是扯开的银白色丝绢。
“这是,这是娘娘留给陛下的……”
陛下。
云儿命薄不能再侍奉陛下。
七年,七年之痒。
陛下终究还是疑心云儿,云儿就将这盒子留给陛下。任陛下查也好,毁也好,云儿纵去亦无怨无悔。
云儿是陛下的云儿,容不得他人诋毁。
陛下待云儿真好。陛下珍重。云儿去啦
“你们,你们!你们查,查!”
岱王佝偻着身子紧紧抱住丝绢,就仿佛抱着云儿的身体。
“本王的云儿啊!本王怎么会怀疑你!”
涕泪俱下,神识混乱,岱王瞬间苍老了十岁,完全已无君王之态。
众臣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呼吸都竭力控制,生怕喘出声来。
“报!公输孟启已到殿外。”
值日禁军军士来报。来得可真是时候。
“拿下!”
巫伯璩沉声喝道。
“不可!”
三殿下大声阻止。
挥手让那军士退下,却觉着有点眼熟。
“你是鲁二牛?让公输孟启在殿外等候。”
“哦。好的。殿下,你刚才放鸟的时候掉的。”
粗鲁的二牛把揉作一团的丝巾塞回给田石。
顺口说道:
“里面有个娃娃不知道摔坏没。”
“没事。”
三殿下现在没心情看这些,或许是公输的木偶吧,也不容易摔坏的。
随手放回怀里。
“候什么候,既然来了。就让本王见识见识这位公输族长。”
公输孟启四个字就像一条毒蛇咬到岱王身上,岱王嚯的抬起头说道。
目光随即像锥子似的盯在三殿下田石身上。
声音冰冷地问:
“你手里拿的什么?”
“没有啊。父王你……”
田石被盯得鸡皮疙瘩直冒。
“拿出来!”
岱王暴怒。手里的银色丝绢攥得咯响。
三殿下疑惑地望着父王,掏出鲁二牛递给他的那团丝巾。
“这是我的丝巾……”
“打开!”
岱王已怒不可遏。
丝巾打开。
里面竟然是一个扎满金针的巫蛊娃娃。
“不,不,不!娃,娃娃不是我,我的……”
三殿下田石语无伦次,惊恐万状连连后退。
所有人的脸瞬间全绿。
巫伯璩的眼底隐隐闪烁起红色火焰。
岱王的脸绿了又青,青了又黑。
声音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娃娃当然不是你,那是谁!”
田石奔溃扑通跪地。
他的确无法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父王明察。这的确不是孩儿的。儿臣绝对不可能碰此邪术。”
“明察?孤的云儿你们可明察了?你们逼她自缢啦!”
岱王四下张望,瞥见桌案上的玄铁刀,发疯似的抓到手里,挥舞乱劈。
刹那间寒光乱闪木屑纷飞。
“孤今天就给你个明察,剖开你的心来看得清清楚楚,明察秋毫。孤……”
众臣吓得魂飞魄散,四散躲逃。
巫伯璩袍袖猛地一甩长达丈余,借拜倒之势如两条巨蟒飞出,将岱王紧紧裹住。
“陛下不可!真正奸恶之人就在殿外!陛下冷静。”
见岱王被包裹住,所有人全都扑通跪倒,磕头哀求。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啊!”
“还有何奸恶之人,来!来,来!孤一并,一并斩了,他!”
岱王毕竟年过六十,最近身体也时好时坏,再经过今天这一番折腾,早精力透支气喘吁吁几欲站立不稳。
巫伯璩松开袍袖,将岱王搀扶到座位上。
“我不坐,让那逆子来坐。”
岱王还想挣扎,却还是脱力倒在椅子里喘息不已。
“带公输孟启进来。”
巫伯璩吩咐。
鲁二牛领着两名禁军把公输孟启推搡着带进来,随即摁倒在地。
公输孟启对此野蛮方式极为不满。
见三殿下也瑟瑟发抖的跪着。
他强忍怒气道:
“草民公输孟启参见岱王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岱王现在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仅冷冷地瞥了一眼。
“公输孟启,你可知罪?”
巫伯璩高声喝问,开始发难。
“这是从何说起?”
公输孟启知道巫伯璩对他成见颇深甚至怀恨在心,此刻见他站在岱王身边指不定说了他不少坏话吧。
三殿下战战兢兢地悄声说:
“此时父王正在气头上,你万事皆要忍让。”
哼,巫伯璩你个老匹夫否决我辛辛苦苦制定的“困斗计划”,你还欠我两巴掌呢。
想到此公输孟启腰杆一挺就想要站起来,完全没有听从三殿下的劝告。
却又被那两名禁军摁住。
“大丈夫跪天跪地跪君王父母。就算你巫伯璩是国师与我何干,我凭什么要跪你!”公输孟启大声抗议。
巫伯璩冷冷地道:
“因为你包藏祸心,投降纪军,是岱国的罪人!”
公输孟启挣不过身强力壮的禁军,又被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