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
朱有珠在北门城楼见到许洪福,送上两坛顶级的红高粱后,他附到许洪福耳边说:
“朱家有一百男女死士,可赠与公输孟启。”
“条件是见面交接,无论他是生是死。”
然后朱有珠给许洪福描述了两个人:
李二娘和七号。
李二娘许洪福是知道的:
“碧湖居”账房王贵贵的姨太太。
七号许洪福知道皮毛很不完全,性别,姓名,年龄皆不详。
“断命阎王”的记录簿里关于七号的记录仅有五个字:
七号,使双刀。其余空白,有位置有排号没详情。
但许洪福知道他肯定存在,因为黑市收购的装备就流向了这类空白人群。
这类人群也只有朱有珠之流才能控制,因为朱有珠有钱,很多的钱。有钱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许洪福是相信的。
他同意了朱有珠去廷尉大牢见公输孟启,无论是生是死。
朱有珠走下城楼的时候还遇到了“四丫头”巫念。
巫念原本先去的廷尉大牢,谁知管营却告诉她道:
公输孟启乃毁坏王城的要犯,未经许可不得相见。
巫念无奈之下才来找许洪福。
许洪福正把朱有珠送的红高粱灌进酒壶。
见巫念前来,二话不说,让她摸摸壶底悄悄说道:
公输孟启要你与我共守北门。
巫念大喜,也不再追问。
以至于公输孟启被纪国杀手黑色长剑狙杀,卒于廷尉大牢天大的事情她反而不知道。
她若是知道怕是要掀翻整个廷尉大牢。
申时。
公输家裁缝把新做好的长袍送到覃夫人房里。
“夫人,三天后就是新任族长的接掌仪式,为族长制作新袍服已经完成。请夫人看看是否请新族长试试。”
覃夫人手抚长袍,眼圈已红。说:
“罢了。你随我去族长房中,丈量尺寸,再重新做吧。”
裁缝懵圈,重新再做?!
裁缝随覃夫人来到公输孟启房里,然后就见到了玛雅。
玛雅手托“錾金刻刀”沉默不语。
公输家主的重任就这样交到了她手里。
你个小屁孩啊,你这次玩得太大啦!
卡罗德,用你的灵魂保佑公输孟启吧
他是个勇敢的男孩。
裁缝量完发现玛雅比公输孟启几天前给他的尺寸小了一圈。
族长又换新人,更加瘦弱憔悴。
她?异类?
能担当起这飘摇的公输家。
裁缝心里一颤,剪刀差点滑落,闪出一道寒光。
………………
听闻朱有珠要来廷尉大牢见自己,公输孟启着实考虑了很久。
这是一个商人,上次抢着要和自己谈装备生意。
那么,这次是谈什么生意呢?
公输孟启猜不出来。
死去的公输孟启甚至不如“卒于廷尉大牢”的消息值钱。
他肯定不是来买自己的尸体,也就是说他看出其中的端倪。
有这份头脑的人值得一见。
公输孟启换了身光鲜亮丽的衣裳,把牢房也简单装点装点。
决定就在牢中见一见这位大陆首富。
首富不是很有钱吗,咱们就比比看,谁更有钱。
用其所长,打败其人,方能令其心服口服,心悦诚服。
于是,长剑,落日弓看到他焕然一新的样子,心里更是寥落:
曾经叱咤大陆的杀手,如今被这小屁孩玩弄于掌股之间,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朱有珠看到公输孟启的牢房也是大为震惊。
身为大陆首富,他肯定是见过大场面的。
只是眼前的场面大得超乎他的想象:
绿意欲滴的翡翠帘子,触手清洌,撩动相碰声脆如鸣凤,余音萦绕婉转莺啼。
撩开翡翠帘子进到里边,呵!蓝田日暖玉生烟。地面是整块的白玉,淡淡云纹,似舒还卷,袅袅轻烟缥缈。踏足上去似梦中行走,如仙境漫步。
可朱有珠竟不敢踏足,生怕一失足就倾家荡产……
公输孟启半躺半坐在宽大的金红色珊瑚玉床上,背后有七尺高的琥珀屏风。屏风九叠云锦张,身前三尺青玉案。
整间牢房垂落层层纱幔,宛如深深宫闱。
朱有珠忽然有种想跪下去,趴地上不起来的冲动:去抚摸那白玉温软细滑的感觉,而后再打一个神仙般的小盹。
“不要怕!进来吧,请坐。”
公输孟启指着青玉案前的白玉椅。
他就是要炫耀,要震慑下这位大陆首富。
朱有珠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今天要是穿双薄底靴就好啦,感觉可以更贴近。
浅浅坐下,顿觉坐入美人怀,白玉扶手更如婴儿的胳膊般粉嫩柔软。
“天啊!公输兄弟,你这哪里是在廷尉大牢啊,普天之下就没有一处能与之媲美。帝国王室也不如你这一帘一椅。”
朱有珠的话绝对不是夸张,这里的每一寸,每一分玉质皆是绝世珍品,更遑论如此巨大的整件整块。
再加上巧夺天工的雕琢打磨成器。
此物只应天上有,世间凡人思不得。
公输孟启淡然一笑道:
“朱老板,我这不过是国师所谓的妖术,当不得真的。”
“你要是看得上挑两样拿去又何妨。不过朱老板似乎不会来廷尉大牢打秋风吧。”
“岂敢岂敢。”
朱有珠掏出一块锦帛呈给公输孟启。
“我是为公输兄弟送人来的。”
公输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