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多动作的区别是极细微的,比如:
“蹬”和“踏”。
靠的是神经系统传递大脑信号控制肌肉、肌腱、骨骼的曲张,收缩,力度,而外部的肌肉根本就体现不出来这种变化。
这时候公输孟启就用手握住他的腿,一遍遍地牵引着落日弓的腿重复做同一个动作,他则像号脉一样把手贴在不同的位置去感知那细如蛛丝的变化。
落日弓仿佛感觉到自己年幼时跌跌撞撞学走路的样子,父母牵着他的手引导他迈开一小步,险些跌倒,扶住他鼓励他,再来……
一步步不厌其烦……
一种几十年来都未出现的东西在落日弓的眼中闪烁,他紧咬牙根紧闭双唇坚决不让它落下来。可即便是用上了内力也没能抑制住那东西滑过脸庞,垂落到公输孟启的发髻上,溅成星星点点。
公输孟启心无旁骛地感应着手指尖的变化,对他的眼泪浑然不觉。
可长剑汉子看得见:
男儿有泪不轻弹。
多少年来他们一起流血但从未流泪,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男儿的眼泪具有相当的感染力,让他的心跟着一起震颤。
“机关双足”的工程远比想象中复杂庞大,“黑装置”能转换各种物质却不能凭空生成机关的构架。
假肢和义肢实在是太简单,没有借鉴的价值。
公输孟启只能无数次的画图,无数次的揣摩,无数次的实验,直到累趴下。
“你说这‘机关双足’能制造出来吗?和真实的双足一样?”
长剑汉子把悬在半空的落日弓放了下来。
落日弓则拿起件长袍披在已趴着锦帛图纸睡着的公输孟启身上。
锦帛图纸已堆起三大摞,加在一起足以超过二人的身高。
“不管能不能做出‘机关双足’他都是我落日弓的兄弟。”
“我们是结义兄弟!”
他郑重地补充道。
“对!我们是结义兄弟。不再是组合。”
长剑汉子觉得有必要重复这句话,因为这也是他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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