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这个异常敏感的节骨眼儿上,章向韬忽然到访,在荣甜看来,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而且,她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按理来说,现在知道她住在这里的几个人里,绝对不应该包括章向韬的!所以,荣甜本能地全神戒备起来,并不打算开门让他进来。
“章总,你好,谢谢你专门赶来。不过,很不好意思的是,我现在不是很方便招待你,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改天一起吃饭,请你理解。”
荣甜也把话说得滴水不漏,客气有余,亲近不足,正常人应该都能听出她的意思,也不会死乞白赖地要进来做客了。
见她这么一说,章向韬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提起手里的礼盒,略有些尴尬地说道:“那好,既然宠太太不方便,我把东西放下就走。”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觉得,自己已经主动送上礼物了,要是这个女人再不开门,就有些不礼貌了。
不料,荣甜的倔脾气一时间也上来了,她就是不想稀里糊涂地就让这个陌生男人进房间,而且她从来就没有见过章向韬,他说自己是,难道就一定是吗?她还想说她自己是英国女伯爵呢,女王的亲戚,反正也没人见过!
“章总,麻烦你把东西拿到酒店前台,谢谢你专程来一趟,我们改天再见。”
说完,荣甜不由分说,直接把对讲电话给关掉,结束了和章向韬的对话。
她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重新设置了一下监控系统的安全系数,调整到最高状态,然后给套房的专属客户管家打了电话,请她留意一下,稍后是否有人把东西放在前台,说是给她的,如果有的话,抽空拿过来。
做完这些,荣甜也有些不安,自己的做法会不会有些太过分了,毕竟,如果人家真的是专门过来拜访的,自己连门都没开,似乎也有点儿尴尬。
不过,她转念一想,谁知道章向韬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那个祁宏姐夫把小舅子带进自己的公司,对于中国人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只要他大大方方地和陆洪光事先打个招呼,任谁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反而鬼鬼祟祟地将祁宏飞安插到了一个重要的部门,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存在。
这么一想,荣甜也就释然了,不过,她还是没有忘了,章向韬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
她马上给陆洪光打电话,居然关机了。
荣甜又往他的办公室打座机,没人接。
这下子,她终于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宠天戈远在巢河,距离这里足有好几百公里,如果出了什么事请,他就算马不停蹄,也要大半天才能赶回来。而自己又有身孕,无论是面对什么样的危险,都可能束手无策。
荣甜顿时急得抓耳挠腮。
而吃了个闭门羹的章向韬更是火冒三丈,他不过是看在宠天戈的面子上,才来登门拜访。哪知道连个鬼影都没看见,就隔着门说了两句话,人家连门都不开,东西也不要。
活了三十多年,章向韬还没有受过这份气,而且他一路升得飞快,如今已经是华东分大区的一把手,业内好多家公司都曾向他伸来橄榄枝。若不是觉得天宠集团的确家大业大,章向韬早就跳槽了,他去别的公司,至少也是个集团总部的总经理。
把路上买来的礼物丢到酒店的前台,章向韬扯了扯领口,掏出手机来打电话。
“宏飞,这几天你去请个病假……废话,病历那东西不是花点儿钱或者找个人就能做吗?不许请假?你就说你病得快死了!谁能不放你的假……先避避风头,对……我估计姓宠的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要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冯山来……幸好电梯出了事,让我躲过一劫……他现在没空管我们的事情……嗯,好,你自己长点脑子!”
章向韬把祁宏飞骂了一顿,对于这个小舅子,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奈何妻子和他自幼一起长大,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尽力拉他一把。
结束通话以后,章向韬又忍不住翻看了一下一个小时之前自己收到的那条来自陌生人的短信。
上面告诉他,宠天戈的妻子所住的酒店名称和房间号码。
虽然半信半疑,而且章向韬把电话拨过去,发现根本没有人接听,不过,为了能够探听一下风声,他还是马上买了东西,开车过来,想要借着拜访的名义,来确定一下宠天戈这一次来冯山的真实目的。
至于这个暗中向他通风报信的人是谁,他不在乎,也不关心。这么多年来,他章向韬一向是钱来酒往,呼朋引伴,想来也是有一些够意思的朋友愿意扶持他,不想看见他出事。
多家商场电梯发生意外这件事,章向韬也已经知道了,不过,令他最为心惊肉跳的是,宠天戈居然就在出事的那个商场!如无特殊情况,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其实他之前已经到了冯山,私下面谈陆洪光,刚好遇到了这一次的意外。
一想到不知道陆洪光会不会对宠天戈说什么,章向韬顿时有些恼火起来,这个姓陆的,不识好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本想拉拢他一起发财,偏偏他是个死脑筋,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他在心里暗暗地骂完陆洪光,又开始怨恨起宠天戈来,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知道了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