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张无忌突然见到一面红旗在前边沙丘上抖啊抖,悚然一惊中差点扣动扳机将一枚火箭筒给打了出去,再一看前边正在打旗语,一颗紧张的心放下来,自嘲地笑笑,“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将火箭筒倒立起来放在腿边,伸手朝后示意一下。通信员立即背着电台上前送上望远镜。
“他娘的,打个鬼的旗语,格老子的,是苟伟这孬兵。”张无忌突然一屁股坐地上,彻底的放松下来,“派个人过去把这小子给老子叫过来。挺大牌的,不知道他队长在这里?”
通信员立即前出朝苟伟所在的山坡上跑,苟伟虽认识军装但并不认识脸上蒙了灰的通信员,立即旗语制止。通信员也是个楞头青,依然向前跑,不管不顾,似是这片原野他最大。
“请通报部队番号,请通报部队番号!”
苟伟又打了一轮旗语,见那灰头土脸的兵已经进入步枪极限射程八百米了,再进就要进行战术空间了。以防万一,苟伟半蹲举枪将准尺调至八档,朝着来人侧前方击出一发子弹。两秒钟的样子,苟伟看见来人前边弹起一丛灰,通信员迅速卧倒,吓得猛地朝前边一滚,枪响的声音才传到耳朵里。
苟伟枪响,这边立即成防御状态随时准备发射各种榴弹与火箭弹。对面红山中队的兵们也猛的卧倒,然后四下散开。张无忌更是吓得摔倒在地,举起望远镜盯着苟伟仔细的看,真的不是错觉。
“请通报部队番号!”
苟伟又站起来打出旗语,苟伟想不出一支种花家的部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荒原上,而且是向野驴子沟方向前进的,而不是反着堵野骆驼。以防万一,还是得仔细确认身份。
“红山中队!”张无忌立即让通信员站起来打旗语,整个中队除了张无忌就只有通信员还有苟伟会旗语。
“怎么会是红山中队,不是在后方玩儿吗?”苟伟很是纳闷,既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更不知道是不是野骆驼冒充的。
“英雄的四班班长是谁?”苟伟还要进一步确认一下。
张无忌一见苟伟的旗语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半天也没憋出来。咳了几声总算把气给捋顺了,“告诉他,是臭不要脸的孬兵苟伟。”
苟伟一见通信员的旗语软绵无力,还是有点怀疑,不放心地继续打出询问:“四班长有什么丰功伟绩?”
张无忌气得将背包往地上一扔,几步上前抢过通信员的旗子迅速打出最愤怒的话语:“你个孬兵,你有病啊。从新兵连开始就孬,现在上了战场还孬,给老子滚过来。”
苟伟一看,“对啊,老子就是从新兵连孬起的,能知道这事的也只有张无忌这家伙了。”忙打了个“遵令!”的旗语算是回答。
“兄弟们,别藏了,把东西给抬起来迎接咱们伟大的张无忌同志去。都说话小心点,别惊死了他。”v首发
苟伟背起一堆零碎迎着那轮亮晶晶的红日朝前而去,后边跟着十个兵抬着零碎保持一个雁行阵形显得特别威武大气,但不是什么战斗队形了。
张无忌远远一看就知道这是苟伟在显摆,带着兵们也匆匆往前赶准备汇合,“看老子不踹死这孙子,太气人了,这得耽误多少时间?”
越走越近,张无忌跑了起来准备要收拾苟伟。近了再看时却又是另外一番景像,人人身上穿破衣,似乎个个都挂彩,这是经过一番硬战劫后余生的气慨。
“队长别动手,我受了严重的内伤。”苟伟立即出声制止,他可不想白挨顿打。
“怎么回事,昨晚的枪炮声是你们的?”
苟伟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把四班的功劳无限放大,十一个人谁都没有落下,狠狠地夸奖了一番。听得旁边的十位兄弟一个个转身过去,一会儿撒尿一会儿找水喝,就是不愿在苟伟身边听他瞎扯,“太丢人了,吹牛也别把牛给吹死了。”
“你还神兵天降,反复冲锋杀了个七进七出?”
“你还一出现野骆驼顿时像施了定身法一般不动让咱们上去切西瓜,那你怎么受伤。”
张无忌越听越觉得味不对,忙伸手制止苟伟,“挺好的,回去就给你们记功。咱们得堵在两条沟前别让野骆驼跑了。”
“队长,要不还是将计就计的好。他们想在无名沟设伏,咱们也可以瓮中捉鳖。”苟伟无疑提了个很好的想法,张无忌立即将苟伟的情况与建议向前指汇报。
“很好,很好。能活着回来就很好,给他们记功。叫这帮小子戒骄戒躁,打好了回来老子请酒,打差了回来老子灌酒。”徐斌高兴地在电台里大吼,前线后方听得一清二楚,甚至千里以外的总队也听了个清楚。
正在撤退路上的乔峰更是听得清楚,使劲掏了下耳朵狠狠地骂了声娘,也不知道是骂谁。兵们远远地躲开眼睛里满是血丝的乔峰,通信员却没法躲,只好低头不语也不看。
“没眼力见的,走啊。”
乔峰骂了一句,不仅把张无忌恨上了,更把涨了面子的苟伟给恨上了。“报功还得经过老子这一关,你想晋级提干,门儿都没有。”
远远地散步似地往无名沟进发的苟伟不知道有人惦记着他,还在慢慢悠悠地走着,不时抱怨说自己受了内伤是不是该给个担架。
“担架没有,你担架上的东西可以让兄弟们背一点。来,二班的,三班的,看你们这点出息,不知道四班兄弟很累啊,赶紧的,把东西背上。千万别让四班兄弟们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