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你要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我帮不了你,那些相信你的人也会很崩溃和失望吧,你就甘心认命的窝在这里出不去等死让他们心碎吗?”
韶华怔了,是啊,她最近有些恍惚,总觉得不太真实的感觉,人也浑浑噩噩的,听齐雪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来的初衷,想起了那些她想努力护着的人,还有模糊不清的梦,将头埋在膝盖间,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齐雪,我最近总做一个梦,梦里的我痛的撕心裂肺,仿佛一颗心就这么让人生生的掏空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明明人就在我眼前,明明我都见到他了的,可是那种感觉,怎么说呢?”韶华紧拧着眉头想了一下,扬起脸盯着齐雪看了好久,神色复杂,“就是很纠结吧,有恐惧也有期待,可是我为什么会有期待呢?我自己都想不清楚,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这种感觉这几天特别强烈……比我记起这些年忘掉的东西还要强烈。”
齐雪莞尔一笑,像看老朋友一样走到韶华身边盘膝坐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想那么多干什么,庸人自扰。”
“可是……”
韶华还想说什么,齐雪厉声道:“丢掉你所谓的脆弱,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从这里活着出去。”
是啊,自己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从这里先活着出去,否则全是白搭。
有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没有任何意义,这样一想,阴翳的眉眼也舒展开来,像穿透乌云的阳光,整个人都明亮了起,嘴角上扬的道:“谢谢。”
齐雪愣了下,看着那明媚的笑容,虽然有几分勉强和疲惫,偏偏自己就发了疯似的着了魔,就像寒窟穿透过来的温暖,她知道一切只是刚开始,可她什么也不能说,手轻轻的握着韶华的手站起来。
她转身往外走的时候,韶华感觉手心里有什么东西让一团小雾包裹住了,雪白的,看不真切,那种触感很真实,她敢肯定她手上一定有什么东西,下意识的问道:“这是什么?”
齐雪一个冷眼扫过,韶华只感觉下刀子似的,深呼吸一口气调整自己,脸上满是惊骇之色,只见齐雪手一挥,韶华再看手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仿佛刚才出现的是幻觉。
“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现在各项都不答标,还不能教你,有些东西有疑惑也要你活着才能去知道真相,这些年,并不止你一个人活在地狱里。”
韶华盯着自己的手看了良久,又盯着齐雪的脸看了良久,最后,无比郑重的缓缓吐出几个字,“好,我练……”
就这样连着半个月,韶华没带负面情绪一直练着,齐雪放了一个小小的盒子在离韶华不远处,每当咬牙要倒下的时候都会想起那句话,不只你一个人活在地狱里……
这天一大早,齐雪看了眼韶华,又捏了捏她的手和大腿,“今天不用练了,带你去泡个药浴,明天我们不呆这儿了。”
韶华心底一喜,兴奋的说:“我明天可以出去了?”
齐雪冷嗤一声,面无表情的说:“是否太乐观,想的太美好了?”
韶华脸上的喜悦顿时一扫而空,整个人都颓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说:“我……被淘汰了?”
齐雪看她这脑瓜子直摇头,一手抚着额艰难的说:“你这脑瓜子是不是以前让火弹擦过崩没了?我为他的未来深深的担忧哇……”
后面那句话几近低不可闻,纵然韶华隔的很近也没有听到,不过说自己脑瓜子,还让火弹崩了,让她脸色一变,猛的转身看着齐雪,一把攥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惊涛骇浪,“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当时你不在那儿的,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齐雪,你到底是谁?”
齐雪一把甩开她的手,径直往前走,七拐八弯的走了半个多小时,一句话都没有说。
韶华紧跟其后,双眼一刻不停的盯着她的后背,神色复杂,心中涌起涛天巨浪,不明白自己在难受什么,无声无息的,像阴云笼罩了一样。
齐雪回头看了她一眼,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人,一把拽过她往前面一推,只听一阵哗哗的水声,涌起一米长的水纹,韶华准确无误的掉了进去。
自己就这么让推下来了,毫无防备,韶华本来就有点心烦意乱,反应过来也不问缘由,怒喝道:“你干什么?”
“这是为你调的药泉,先泡个三天,不准出来,刚给你下了点东西,这期间你也不用吃东西了,饿不着你,但可能会生不如死,毕竟几千年的药泉了。”
韶华正准备站起来,“你……”
话还没出口,一个冷眼扫过来让她不得不把接下来的话吞下去,毕竟这些日子的相处知道齐雪也是为了自己好。
见她闭嘴,齐雪极其满意的说:“你前面三步有个暖玉床,你躺在那儿吧,我在这儿闭下关,最好按我说的去做,你别无退路。”
韶华正欲开口问个清楚,齐雪就倒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睡起觉来,垮着个脸只好四处张望起来。
四周一片漆黑,地底下却有着星星点点的灯带,虽然不是特别明亮,看着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她四处环顾着,眼睛不知道怎么扫到齐雪脸上了,只见她双眼下一片青紫色,看来这阵子也累的不轻,带自己来这里,背地里也没少忙活吧。
韶华突然感觉身体一片灼热,开始还能极力压制,后来感觉整个人都要沸腾起来,痛苦的呼出声来。
“忍着。”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