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怎么能如此狡猾呢?”
倚在宫门上的红衣男子依旧戴着那张血色的精致面具,嘴角挂着懒散又妖媚的笑,他环胸看向眼中尤带狡黠的女子,一腿儿微屈,腿根儿斜翘在另一条腿儿,优雅中带了几分痞意。
水依画总觉得,每见这骚包妖孽一次,都会看到不同的一面。
到底哪一种才是他的本性?
这人可不止脸上戴着面具,他浑身上下都披着一层皮,让你根本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在发觉他的那一刻,水依画便全身警戒了起来,细长的柳眉朝他一挑,嘲讽道:“怎么,死妖孽你这么快就告别乌龟王八蛋了?光着身子吊在属下的滋味如何啊?”
那红衣妖孽听了这话,低低闷笑起来,笑眯眯地回道:“生平第一次被人吊在树下,这滋味其实还真的不错。”
说完这话,略有暗示性地将手探进了衣襟子里,在自己的胸前摸了一把,好似在抚摸某人留在他胸腹上的大黑字。
水依画见他毫不避讳的风骚动作,心里莫名一热,立即白了他一眼,冷笑两声,“这么说,就算我再将你剥光了吊在树下,你也甘之如饴?”
那妖孽笑得愈欢了,线条柔美的下巴冲她一点,“如果有美人作陪,我肯定甘之如饴。不过美人还是给我留件外袍吧,夜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我被冻坏了的话,以后谁还敢来调戏美人,美人岂不会孤单寂寞?”
水依画眉眼一弯,声音却平仄无波,“如果你死了的话,我只会拍手叫好,不会有半分孤单寂寞。所以,你可以放心去死了!”
伴随着那声咬牙切齿的死字,七八根细弱发丝的银针从女子手中挥洒了出去,几道细微的银光伴随着一闪而过,速度之快肉眼根本窥探不到。
妖孽男见她如此,嘴角调侃的笑微微一收,漆黑如墨的眼里闪过兴奋的光。
下一刻,只见他两只胳膊飞快舞动,红色的衣袖子都被舞成了一片鲜丽的红色,如同宣纸上忽然晕染开来的朱砂。
短短不过几瞬,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他修长而白皙的两手相互交叉,五指紧闭,一只手上的四个指缝间分别夹住了一根细小的银针,另一只手则夹住了剩下的三根。
然后,在美人怒目圆瞪的注视下,这妖孽将指缝间的银针一根根取出摊在了手心里,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白绢帕,七根银针被他当做宝贝似的放在绢帕里,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最后脸不红心不跳地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美人其实可以再多来几根的。”
妖孽男似有些不满这几根针的分量,表情微微不满地建议道。
水依画被他这一系列动作弄得怔愣不已。他居然能避开自己的全部银针!还有……这死妖孽到底在干嘛?居然把她的银针都收了起来,还藏在了怀里?!
“美人气也消了,不如咱们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儿?”
骚包妖孽悠哉悠哉地迈着步子,姿态优雅地朝她踱步而来。
水依画的眉头越皱越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只无比骚包又相当优雅的妖孽慢慢靠近自己。
“都说了我们已经两清,阁下为何偏偏继续招惹我?”她睨着这骚包妖孽,语气不善。
妖孽男却不以为意地摊了摊手,“可是,本尊一点儿也不想两清。美人,你说这可怎么办?”
说话间,脚下步伐优雅不减,看似信步而走,实则一瞬间便将三步并作了一步。几晃之间,他就到了美人的面前。
精致的血色正对着她的脸,嘴角勾起的笑意总是暧昧fēng_liú。
水依画坐观其变,一动未动地矗立在原地。
她清楚地知道,就算她的轻功已算上乘,却远远不及这妖孽,溜的话根本溜不过他,上次也不过是趁他失神之际侥幸得逞。而如若试图大喊一声引出潜伏在周遭的暗卫,这妖孽也一定会在此之前立马就点了她的哑穴。
既然横竖都逃不过去,不如看看,这骚包妖孽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是想非礼她的话,正好如了她的意。
“真乖。”
妖孽男见眼前的美人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任由他靠近,虽然深知她的脾性,却还是忍不住称赞一句,嘴角也扬得更高了。
双手发痒地搂住了美人的软腰,心里不由满足地喟叹一声,一只手还不规矩地在她腰间摸来摸去。
水依画的双瞳一点点儿眯起,却没有半分阻止他的意思。
忽而妖孽男那漆黑缀墨的眼睛微微一缩,抬起手捏住了女子的下颌,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合不拢嘴。
瞄准那整齐好看的贝齿来回看了几遍,确定她齿缝中再未藏着任何银针后,妖孽男十分满意地轻笑了两声,然后捧着她的小脸,对着那白嫩嫩的小脸蛋,一嘴就亲了下去。
就在此时,乖巧不动的女子脸一侧,那一吻正巧不巧地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两张唇十分契合地贴在了一起。
妖孽男双眼猛一睁,眼里的瞳孔一瞬间撑大,两唇相触的一瞬间,只觉一股火气儿从两人紧贴的唇瓣一直传到了自己的四肢百骸,烫得他浑身激荡不已。而与之同来的是一种十分不妙的危机感。
不管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本还想来个深吻,岂料那女子手上忽然一使力,一把将他推开,让这妖孽男毫无形象地踉跄了两步。
砸吧了两下嘴儿,妖孽男笑得暧昧,“美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