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林家的早饭仍然是高梁饼子,玉米糊糊,连白面馒头都吃不上,生活条件很是艰苦,
这样的生活,林凡前世时都不曾经历过。
母亲夏翠兰照例给儿子在火膛里烤了一块红薯,以前儿子不爱吃红薯的,但近来很偏爱这种食物,她又哪里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换了一个人。
一开始吃高粱饼子玉米糊糊这些杂粮,林凡还觉得新鲜,吃了几天后便有些难以下咽了,烤红薯还能吃得下,
而且今天的红薯烤的格外好,外焦里酥,很是香甜,林凡吃的很香,
看着儿子捧着红薯吃的香甜的样子,夫妇俩有心酸也有开心。
“最近咱阿呆好像开饭了。”夏翠兰咬着高粱饼子欣慰说道。
“你是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力气大着呢,我都快制不住他了呢,”林海山盯着儿子也欢喜道。
夫妇俩盯着儿子开心了一会,便又对头悄声议论小阿花和葛旺家的怪事,林海山道“葛旺家两个小子可惜了,都十七八岁了,大的都定了亲事了……”
夏翠花道“也怪他们大意,天黑前还不进村,那不是找死嘛!”说到这,她看了一眼林凡“以后天黑可不能让咱阿呆出门……”
林凡看了一眼母亲,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阿娘,村子里也不安全吧,小阿花连家门都没出,还不是死了。”
听了这话,夫妇俩一怔,然后面面相觑,都有点诧异,也有点惊喜,
儿子以前呆呆的,什么都不懂,也不问,像个木头人,但是现在,他似乎是灵醒了,能发现问题,也喜欢问问题。
夫妇俩没有回答,他们觉得这些事情还是不要给儿子知道的好,
见儿子站起到门外去扔红薯皮,夫妇俩却又忍不住悄悄地议论起来,
林海山道“阿呆这个问题,还真是个问题,以前村里可没这现像发生,必竟咱三庙村可是有三座庙镇着呢,天黑以后只要不出村子,都不会有事情发生,但是现在……”
夏翠兰道“这还不都怪那许明宽,我听说呀,去年大家伙给庙里上的供奉都让他给独吞了,庙里的夜游神没了供奉,早就跑光了……”
“还好晚上还有巡逻队镇着,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林海山道“你不说这个我还想不起呢,前天我负责巡逻时,发现许明宽大半夜的往庙里去了,还带着一个老头……”
夏翠花一愕,道“呃,是吗,不知道他又搞什么名堂?估计没什么好事,他当村长这些年,没给大家伙造什么福,倒是没少造祸害……”
林海山点点头,迟疑了一下道“今天我遇见李大嘴了,他劝我们搬到城里去,城里安全……”
“搬城里?就咱家这情况,去城里讨饭呀?”夏翠兰冲丈夫翻了个白眼。
“我们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还怕什么,但是阿呆还小,我想让他进城……”林海山说着,看向妻子,眼神有一丝恳求。
“你看我干什么?我能让阿呆进城呀?”夏翠兰道。
“你娘家兄弟不是在县城海天帮吗,让阿呆投奔他舅舅秋生去……”
“县城又安全,吃的也好,你以为我不想让儿子去呀,其实我早就给秋生打招呼了,”夏翠兰道“但秋生说了,他们海天帮招收学徒可是有条件的,要那种身强力壮头脑灵活的,说还要进行严格的考核,他说咱阿呆根本就过不了关……”
“但你也看到了,咱阿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他力气大着呢,还有,你没看他,头脑也变得灵光了……”林海山说着,看了一眼门外。
夏翠兰道“嗯,咱阿呆是变化挺大的,但是,秋生说,在海天帮当学徒很辛苦的,不光要习武,还要干杂务,我怕咱阿呆吃不消……”
林海山道“那也比窝在村里强,一辈子窝在村里种地,有啥大出息,再说眼前这光景,留在村里,凶多吉少……”
“说的也是,唉,”夏翠兰叹息一声“等下次秋生来家,我再问问他……”
……
林凡站在门外偷听父母的讲话,虽然父母的声音很小,但他全听到了。
听完这些后他没有进屋,而是直接出院去了北沟林子,葛旺家两个儿子在那里罹难,他要去看个究竟。
北沟林子,不是什么大地方,村北大约五百米处,有一条沟河,河边一大片林子,便就是北沟林子,那地方很是荒凉。
不过今天,北沟林子却很热闹,三庙村的村民,还有临近村庄的村民,都围在那里瞧热闹,
林凡来到北沟林子,挤进人群,走到了出事现场,就见林间地上,躺着两俱尸体,
尸身还算完整,连衣服都没破,四肢躯干看不到明显的伤痕,伤处在头部,头盖骨被揭开了,脑袋被掏空了,血水脑浆涂了一地,
这两俱尸体,自然就是葛旺的两个儿子了。
兄弟俩双眼瞪得大大的,眼角溢出血迹,嘴巴张得大大的,嘴角也有血迹,鼻子和耳朵也有血迹溢出,死状惨烈骇人。
关键是,这才死了不久,尸体变得很白,就像是涂了一层石灰一样,十分的诡异,
这时候不要说围观的群众不敢太过于靠近,就连守尸的葛旺和小儿子也不敢太靠近,父子俩只是蹲在尸体旁边啜泣。
村民们在交头接耳地悄悄议论:
“定是妖怪害的,太可怕了。”
“这妖怪可不一般,不吃尸体,只掏脑浆。”
“是有点古怪,看着不像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