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使臣看着眼前这位让自己寻找了数天功夫的疯子,眉头紧锁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这就是你们找了三天的人?”
此时的垫子上,那长发脏乱,身上衣服也破烂不堪,四肢上也满是冻疮,还不是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一旁的属下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使臣大人,开口说道:“大人看,此人便是你要找的那个疯子。”
听到这话,齐国使臣倒是有些不解起来,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仙师口中的名家弟子,名门之后啊?
心中满是疑惑,但是先前仙师所说的应该也没有问题才对。
稍稍想了想之后,那使臣摆了摆手说道:“带下去收拾一下。”
过了片刻之后,换了一身衣服的孙伯言被带了上来,但是看模样还是有些痴傻,一时间让使臣有些疑惑是不是被打坏了脑袋。
看着医师在处理其身上的伤口,那使臣想了想朝着孙伯言轻声询问了一句。
“你是孙伯言?”
话音刚落,只见那装疯卖傻的孙伯言并未半分奇怪的反应,而是冲着使臣傻笑道:“孙、孙伯言?
嘿嘿,好、好名字。”
说着,还要挣脱医师,打断其给自己上药的动作,想要站起身来拍手,但是被侍卫用力按住。
那侍卫领头看着这一幕,一瞬间皱起了眉头。
“大人,此人身边有不少人看着,我们已然是冒了大风险,看这模样是真的疯了,没有必要因为其而得罪魏国。”
“放肆!”
使臣狠狠的瞪了一眼侍卫,寒声说道:“我齐国还怕他魏国不成?
此人乃是仙师指点,我以上报国君,你让我那什么带回齐国?”
听着两人争吵,其中使臣提到了仙师一词,那孙伯言眼中精光一闪即逝,随即猛地身体前倾,摔倒在了地上。
皱眉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孙伯言,那使臣犹豫了片刻之后,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块令牌,赫然是上次仙师留下的鬼谷一脉的牌子。
将其在孙伯言的面前晃了晃之后,只见那原本还傻笑不已的孙伯言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死死地盯着那使臣手中的牌子。
一行清泪缓缓从孙伯言的眼中流了出来。
使臣见状,顿时神情大骇,这孙伯言果真是在装疯卖傻!心中明了了情况之后,只见那使臣急忙将孙伯言扶了起来,轻声问道:“先生可是孙伯言?”
只见那孙伯言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一时间将使臣弄得有些疑惑起来。
这点头之后又是摇头是什么意思?
“先生这是何意?”
使臣轻声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的使臣顿时一愣,随后眼睛转了转,朝后退了一步,跪在地上说道:“先生,膑刑刺字之仇,先生就打算就此放过那庞涓!?”
孙伯言没有死,死的只是那效力天下君王的心而已罢了。
抬头看了一眼使臣,孙伯言开口问道:“你曾见过家师?”
使臣微微一愣,随后摇了摇头说道:“那日有一黑袍人来此,脸上带着面具,我并不知道其是不是先生的师父,只是当时离去之时,指点在下先生有大才,还留下了这块牌子。”
将手中的牌子递了过去,孙伯言颤抖着双手将那牌子接了过来。
当年在鬼谷岭学艺,便是离去之时先生都未授予他和庞涓牌子,如今将牌子留下,显然是给自己的。
“师尊……”手指拂过那令牌,孙伯言顿时泪流如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情绪才平稳下来。
扭头看着对面的使臣,孙伯言眼中光芒闪动,开口说道:“你们找我要做什么?”
只见那使臣朝着孙伯言行了一礼,开口说道:“恳请先生入齐,助我齐国抗衡魏国!我齐国定当以国士相待!”
“我一介废人,若是有办法,何至于让那庞涓害成这样?”
孙伯言轻笑一声说道。
“先生仁义之君,庞涓实乃奸邪小人,先生同庞涓是同门,其尚且能够下次毒手,迟早是要被先生打败的。”
听到这话的孙伯言微微一愣,过了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失笑一声说道:“倒是让你点醒了。”
摩挲着手中的令牌,孙伯言随后开口说道:“家师有令,你又盛情相邀,我孙伯言便随大人入齐吧。”
眼中精光闪动,那使臣听闻孙伯言要入齐出仕,当即脸上神色大喜,齐国得其所助,定当雄霸其他六国!是日,齐国使臣携带孙伯言离开魏国国都安邑,孙伯言入齐之事庞涓也并不清楚。
……“咻”的一声响起。
庞涓提剑将那急射而来的弓箭挑开,双眼通红的看着那面前的火海,身边亲卫也不断的倒下,四面八方到处都是喊杀声。
那魏国旗帜已然是倒下了不少,放眼望去,这山岭之中到处都是齐国的军旗。
“啊!”
一声怒吼想起,庞涓心中满是不甘的看着战场,自己征战数十年,何尝有过如此打败!?
“将军,速速撤退,我等来断后!”
说这话的亲卫刚刚说完转身,便身体一僵,胸口上眨眼间便中了数支利箭。
庞涓本打算转身逃走,但是还未冲出去太长时间,便被数百齐军甲士团团围了起来。
火焰照应着庞涓那满是血污的脸庞,庞涓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去,但是却发现那齐军突然从两旁分开。
车轮转动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人坐在一张奇怪的椅子上,被人从后面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