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石元吉目瞪口呆,他本以为是干什么惊天动地之事,结果竟是一千两黄金买一只猫命?
就连胡法舜也愣住了,忍不住说:“爹,你这是做什么?”
“我说的是桂家的那只白猫。”胡旦不急不躁地说道。“桂翼虎和我是同窗,他的生活习惯我清楚得很。”
“他喜欢养白猫,从小就喜欢,在成匀馆学习的时候,他就常与白猫相伴,名曰玉狮。后来这只玉狮寿终正寝,他又养了一只,也叫玉狮,现在桂府中养着,很是尊贵。那只玉狮所吃所用,比他们家下人都好。”
“他习惯每天早晨吃一只卤鸡,风雨不辍。这只卤鸡必须在晚上卤制,才有他最喜欢的风味。第二天一早,由下人放入食盒里送到他的卧室之中,中间不能受风,否则风味大减,他不喜欢。”
“我要你做的,只有一件事。杀掉那只玉狮,然后放入到卤鸡的食盒里,再将那只卤鸡带回来,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石元吉不可思议地说。
“对,就这么简单。”胡旦拿起茶碗,悠然地喝着茶说。
石元吉想了想,恍然大悟,严肃地说道:“我明白了,我答应您。”
胡旦从书桌上拿出一张图样交给他:“很好,这是桂府的地形图,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桂府之外,胡法舜躲在一处巷子里,静静地等待石元吉的消息。而石元吉,早就跳进桂府了。
“这一千两黄金也太好赚了吧。”石元吉拎着那只死去的白猫,喃喃自语。
桂府占地广阔,从正房到偏房,从前厅到后院,竟总共有二十多间房子。桂翼虎所住的正房更是富丽豪华,雕梁画栋,檐牙高啄,三步一炉九步一灯,真是气派极了。
在查看过整个桂府的布置后,石元吉心中冒出了一个更大的疑问。他发现,桂府厨房周围的结界竟然是失效的。
偌大个桂府,到处都有巡逻的家丁,各个紧要处还布置着警报用的龙纹。偏偏此处,围绕着厨房周围的龙纹统统失效,连巡逻的家丁都没有,这可是能够潜入桂府正房的位置。警报失效的后果,只要长脑子的人都能想到,难道桂翼虎就想不到么?
“不对,不是这样。”在来桂府之前,他十分奇怪,一只死猫有什么用?现在见到桂府的布置,他终于明白了胡旦可怕的心思。“这个胡旦真是可怕的人,我得小心应对他。”
桂府的厨房中,一位厨娘正忙忙碌碌地制作着第二天一早要用的卤鸡。她皮肤粗糙,手指粗大,一看就是时常做活的人。她尽心尽力,每一分调料,每一个步骤都尽善尽美,看她做饭简直是一种享受。
石元吉看着厨娘做好卤鸡,切块装盘,再放到食盒里,一气呵成,十分娴熟而小心。他已经确信,这就是桂翼虎的要吃的卤鸡。厨房灯火熄灭,厨娘走出厨房,回去休息了。
“这个厨娘是胡旦的暗子么?”石元吉悟得真相后,颇有些风声鹤唳,见谁都要仔细地观察一番。
石元吉慢慢摸到厨房门口,拿出食盒里的卤鸡,连同盘子一起带着,又放入死猫。他来到墙边,将片羽锥搭成台阶的样子,一步步走了出去。
胡法舜看着石元吉端着一盘卤鸡,踩着片羽锥飞回胡府大门,急忙迎了上去。
“完成了。”石元吉为了打消他的戒心,拿起一片鸡肉咀嚼起来。
胡法舜心中迷茫,他不知道父亲为何让石元吉做这种事情。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胡旦,沉声说道:“走吧,回去交差。”
二人来到书房,胡旦在那津津有味地看着小说,石元吉定睛一瞧,封皮上写的是《曦和大传》四个字。
石元吉小心翼翼地将盘子放在书桌上,拿起一片鸡肉吃了下去,躬身施礼:“好叫前辈知道,有惊无险,多谢前辈提携。”
胡旦看到石元吉的做法,心中说道:“这是怕我不放心啊,还真是个心细如发,通透人性的小子,有点意思。”他也不嫌油腻脏了手,也拿起一块卤鸡吃了起来。
“爹,万一有毒怎么办?”胡法舜连忙阻止胡旦,却怎么也来不及了。
“没事的,你也尝尝,挺好吃的,就是这盘卤鸡受了风,味道散发了些。”胡旦微笑着说道。
胡法舜看了看那盘卤鸡,死活也不肯下手。胡旦微笑着看着两个年轻人,拿起一千两黄金的银票,交给石元吉。
石元吉直勾勾地看着银票,微微颤抖的双手小心接过来,郑重地说:“多谢前辈。”
“小子,你很不错。”胡旦诚恳地说道。“三天之后的考试可别忘了参加,到时候直接报考法科,你必能高中。”
“多谢前辈。”石元吉十分高兴,再次郑重地施礼。
“我让胡法舜大晚上的邀请你来,确实无礼,你别见怪。我们父子还有话要说,就不留你了。法舜,你送送他。”
胡法舜点头,便带着石元吉出府。
胡旦拿起卤鸡,细细咀嚼,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当年在成匀馆里,年轻的胡旦和桂翼虎关系甚好,一次醉酒后,桂翼虎便讲起了自己的身世。
“……我是庶出,庶出中的庶出,桂家上下谁在乎过我?我和我娘亲一年就只能吃上一次肉,还是别人不要的残羹冷炙。我小时候吃过最好的东西,就我娘做的卤鸡,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桂翼虎对天发誓,一定要让桂家人后悔,让他们知道,他们一直瞧不起的桂翼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