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一笑,叶清玄又是打了个拂尘,而后轻声说道“贫道这道茶,得自师尊,师尊则得自汉晋两国,交界之处的无名大山之中。
而当日贫道有幸已经得师尊收录,于是贫道便是有幸得见师尊亲手种下这道茶,随口为之赐名,但随后,师尊便是除了取茶之外,几乎不怎么去照料这茶树了。
但贫道却是还有个师弟,他生的一副慈悲心肠,眼见这茶树被师尊移植回道宫,却是不管不问,时日久了,却仿佛日渐有了枯萎之色。
于是,师弟心有不忍,便自作主张,为这茶树施肥浇水,除虫松土,想尽一切办法,照料茶树,如此时日久了,这茶树的确仿佛获得新生一般。
我师尊见此,却也是一副不闻不问的模样,于是师弟,便是认为师尊默许他去照料茶树。
于是,去的却是更勤了,但是另贫道奇怪的是,自打这茶树被师弟照料之后,师尊却是再也不去取茶烹制饮用了。
初时,我俩还以为师尊爱惜茶树,想等他恢复再取,然而时间证明了,却是贫道师兄弟二人,相差了。
直到有一天,贫道和师弟再也忍将不住,亲自取了茶叶,烹制好后,轻品慢饮,这才是知道了,为何师尊不再饮这茶叶的原因!”
叶清玄在讲述故事的时候,声音清清淡淡,仿佛山涧流水一般,不自觉之间,便能够深入人的心田。
在场中人,无不是被他的声音吸引,听得有些入神,直想知道,他的师尊,到底是为何不再饮这茶叶的原因。
“原来,这茶树虽然被师弟照顾的很好,但烹制出来,一品之下,贫道师兄弟二人便即明白,这茶汤比之过往,却是仿佛失了一丝灵动之意,虽然依旧甘冽可口,却已然不能称作是道茶了!”
“道长,你莫不是在编故事诓骗于我等?”那对面坐着的学子,依旧是一副不信的模样,“天下之间哪有这等事情?悉心照料,让茶树获得新生,怎地还能改变了他的口味不成?如此谬论,在下却是听都没听过!”
“福生无量天尊!”叶清玄闻言,淡淡摇头,轻轻起了个道号,继续说道“居士莫急,你这番话,贫道与师弟当年也是一般的朝着师尊发问。
然而,师尊却是没有回答我们,只是又从深山之中,寻来了一株相同品种的茶树,而后只是告诉我师兄弟两人一个字,那便是悟!”
说道这里叶清玄脸上不由的现出缅怀的神色,这些都是他脑海之中,属于青玄小道士真真正正的记忆。
每每回想起来,叶清玄心中其实都是有些羡慕这小道士,居然能得一个道行如此高深的师父,如此悉心教诲。
相比之下,他却是没有这般的好运,同样是叫人家师父,自己却根本没有得过太初真人,半句的指点。
收回思绪,叶清玄抬手,又是轻轻饮了一口茶,随后不紧不慢的说道“居士可知,当日在看到如此情景之后,贫道和师弟心中的感受,可是与你此时相差仿佛,都是一般的感到不信与荒谬!”
说完这话,叶清玄眼神淡淡的扫视了论道宫中的众人一眼,而被叶清玄眼神看到的人,包括那皓首白须的大师与坐在他对面,正与他论战的弟子,心中都是一般的一惊,因为他们的心事,被论道台之上的道人说的一丝不差!
没错,尽管心中好奇叶清玄的师父,到底是如何教导他们师兄弟的,但是不妨碍他们心中同样的感到荒谬与不信!
被人看穿心事的感觉,总是不怎么美妙的,此时众人只觉,坐在论道台上的那个青衣道人,仿佛真的有些门道!
没有去理会这些人心中的想法,叶清玄只是淡淡的宣了个道号,随后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贫道与师弟二人,于是便依照师父的说法,便是这么静静的看着这株新被移到此处的茶树。
每日里,师弟依旧是为那株长得异常旺盛的茶树浇水施肥,便如居士你所说的一般,依法照料。
而对于另外一株茶树,却是根本不闻不问,狠下心来,任其自生自灭。
如此这般,又是过了一个秋冬,本来贫道师兄弟想着,这茶树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但却不想,这茶树居然越长越是旺盛!
直到来年春天,这茶树居然已经长得有半人多高了,其旺盛程度,甚至还超过了师弟亲手照料的那一株!”
“那道长对于那问题可是悟到了?”坐在叶清玄对面的弟子,依旧不信,出言询问,只待叶清玄说他悟到了,便要犀利反击,说的他哑口无言。
然而却是不想,只见叶清玄轻轻摇头,随后说道“贫道和师弟当时年岁尚轻,不过堪堪入道而已,又如何能够悟透如此高深的道理?
于是,贫道和师弟,便即一起前去师尊的面前,求他解惑!”
说到这里,叶清玄脸上又是现出一丝追忆的神色,“当时师尊依旧没有告诉我和师弟,到底为何会如此,只是将两本道经,交于我俩,随后告诉我们,想知道的答案,都在里面了!”
说到这里,叶清玄脸上居然破天荒的现出一丝苦笑,随后说道“只可惜,当年贫道顽劣不堪,得了道经,却是根本没有好好研习,直到日后年岁渐长,这才仿佛渐渐明白,当日师父想要告诉我们的是什么,但是却是为时已晚,即便贫道今日明白,但师尊却也是不在了!”
“还请道长不吝赐教一番!”这弟子听见叶清玄所说,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现出一丝同情,而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