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怡不知道秦心月心里所想,忽然站起来斩钉截铁说道“我决定了,我要为自己而活,什么家族前程,什么荣华富贵,那些我都不在乎。
这个家不需要我的一生来拯救,我不会让别人把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上,哪怕那是我的家人,我没有那么无私。”
娘总是告诉她,一个女子嫁人后,娘家是她最重要的依靠,娘家是比夫君更可靠的,以前她认同,可她在秦心月身上看见了不一样的活法。
秦心月没有依靠娘家,却活得这么开心自在,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秦心月见宁静怡下定了决心,柔声道“你爹把二皇子三皇子安排在一个房间,是想你嫁给他们其中一人吗?”
宁静怡情绪低落点头,闷声道“不仅是二皇子和三皇子,我爹连太子都考虑进去了,说以我的身份,可以做太子的侧妃。”
秦心月知道宁静怡为何这么伤心绝望了,太子好色是出了名的,太子妃又擅妒,太子因为太子妃娘家势力一直纵容着,太子妃已经处死过好几位侧妃了。
如果宁静怡真的嫁给太子,岂能有好日子过。
“我托思柔私下里帮我打听,她说二皇子讨厌女子接近,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极有可能是有隐疾。三皇子喜欢长得好看的人,曾扬言说要娶的正妃,必须比你还要好看。
二皇子和三皇子娶我的可能都不大,最大的可能就是嫁给太子。
太子想拉拢我爹,只要我爹露出那个意思,他是一定不会拒绝的。
思柔因为帮我打听事情,被她爹娘罚了禁闭,我本来快要认命了,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宁静怡语气平静说着,说完还对秦心月笑了笑,但秦心月能从平淡的声音里,听出痛苦的挣扎和绝望。
房门外的嬷嬷突然推门进来,对着秦心月行了一礼,然后一脸哀求望着宁静怡,“小姐,您别为难老奴了,夫人要您梳妆打扮后去梅园。”
宁静怡冷着脸瞪了说话嬷嬷一眼,语气自嘲看着秦心月道“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我爹我娘,一夜之间变得如此陌生,好像昔日疼爱都是虚假,好像他们疼爱我,只是因为我是嫡女,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最可笑的是我,把他们说过的话,全都当了真。”
秦心月面对宁静怡的诉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最后只能化成一声长长叹息。
宁静怡走到秦心月面前,神情认真小声道“我先前是怕的,可你来了,我就不怕了。”
嬷嬷身后还站着好几个端着托盘的丫环,秦心月对她们招了招手,吩咐道“你们进来给你们小姐梳妆,她是今天的寿星,一定要光彩照人。”
宁静怡和秦心月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坐到镜子前等着丫环进来。
宁静怡梳洗打扮用了近半个时辰,换上新衣从屏风出来时,完全看不出刚才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明艳的红衣特别喜庆精神,白色的毛领显得整张脸特别精致白皙,头上珠钗用了罕见的紫玉。
宁静怡见秦心月一直看着她,干脆转了一个圈,“我不喜欢这种衣服,虽然好看,但一点也不方便,不能大步走也不能久坐,到底是人精贵还是衣服精贵。”
秦心月对宁静怡扬了扬嘴角,柔声道“当然是人精贵,衣服再珍贵也只是衣服,越不过人去。”
闻言,宁静怡摇了摇头,眼神厌恶看着身上明艳的衣裙,“你错了,有些衣服比人还精贵,因为这套衣服,家里几个妹妹都嫉妒我,我娘更是因为一个小丫环没端好这衣服,便罚那丫环跪了大半天,让她双腿都废了。这件衣服对于别人来说是宝物,对于我来说,却是累赘,是不想要的负担。”
秦心月笑着站了起来,语气张扬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靠山,你不想要的,可以通通不要,没人可以逼你。”
宁静怡也笑了起来,她完全相信秦心月说的话,因为她是司空晏的夫人。
嬷嬷看着秦心月要跟宁静怡一起前去寒梅园,一脸欲言又止,到底是没勇气上前阻拦。
秦心月跟宁静怡到寒梅园时,发现里面非常热闹,好多人围绕着书桌正在点评书画,还有才艺高超的公子,正伏案作画,周围一片叫好声。
司空晏和皇甫彦明盘坐在用帘子隔出的廊下,两人从秦心月出现起,便将视线锁定她。
苏雨泽没有那么多顾忌,直接站起来掀开帘子朝秦心月走去,看见宁静怡,想了想还是点头打了打招呼。
宁静怡不认识苏雨泽,但见苏雨泽认识秦心月,也微微福身回礼。
苏雨泽站在秦心月身边,周围没人再敢将视线看向秦心月,都装作很忙碌的样子。
宁静怡觉得有些奇怪,庭院里这些人,大部份都是世家公子,为何好像都很怕这位娃娃脸公子?
苏雨泽靠近秦心月不满道“你不知道宁远候到底有多烦人,你走后不久,果然不出我所料,几个宁远侯的庶女出现在窗外喂鱼,还装作不知道我们就在屋里的恶心模样。皇甫钰当场就发火了,宁远候这回算是触到他逆鳞了。”
皇甫钰不行的消息被瞒得很严,宁远候一点风声都没听见,还以为他像以前一样喜欢美色,且来者不拒。
“你不知道当时宁远候脸色有多难看,候门世家不止他一人办这种恶心事,只是没想到发火的人会是皇甫钰,如果是皇甫佑仁,他估计就不会这么震惊了。”
苏雨泽语气充满了幸灾乐祸,说完